太后视线落到跪着的祁嬷嬷身上,眼底闪过漠然,“胆大妄为谋害龙嗣,污蔑上位,两个罪名,足以要了你的脑袋。”
祁嬷嬷身子抖了下?,却依旧抬起眼,不卑不亢地与太后对视,“太后娘娘,大皇子的生母是?谁,想必太后娘娘最为清楚。
太后娘娘想让何氏坐稳中宫的位子,不惜为皇后娘娘抢夺旁人的孩子!
太后娘娘礼佛,可有半分的悲悯之?心!”
太后没有被嘲讽的震怒,她笑?得慈悲温和,“旁人的孩子?皇后是?六宫之?主,后宫的龙嗣都要尊称皇后一声母后,应嫔是?罪嫔,谋害龙嗣在先,留她一命已是?皇室恩德,有何资格去抚养龙嗣?”
“哀家念你是?大皇子乳母,因受人挑唆闹出今日之?事,小?惩大诫,择日去佛音寺为大皇子祈福。”
“母后。”
李玄胤打断了太后的话,“儿子认为,龙嗣之?事为大,此事应当查明?。”
“皇帝!”
太后不赞同地皱眉,“你是?要忤逆哀家吗!”
“儿子不敢忤逆。”
李玄胤冷淡地扫了眼众人,“都出去。”
即使皇上不下?令,这情形嫔妃们也不敢再多待,这种事多听一句,就?是?掉脑袋的下?场!
当年应嫔早产,皇上不可能不会怀疑,却到今日才要查清,这是?为了什么,婉芙捏紧帕子,竟不敢再深想下?去。
她没多加停留,默默退出了殿。
殿内,皇后捧了盏热茶,放到太后手边,她平和地福过身,“母后,靖儿过不久就?该醒了,臣妾进去照看着。”
太后点过头。
殿内,只剩下?母子二人,李玄胤拨着玉戒,“儿子知道,近日朝臣上奏的立储之?争,不止有皇后的手笔,也有母后在暗中操纵。”
太后眼神有几分闪烁,她捏住了佛珠,平淡道:“靖儿为嫡长子,储君之?位,他当得。
更何况,不止有哀家和皇后,泠贵妃,就?从未想过为她的儿子争一争么?”
“泠贵妃是?否争过,料想母后比儿子清楚。”
李玄胤毫不躲避太后的眼光,那女子做过什么,他最是?清楚。
太后哑然无声。
她到了如今的位子,为保何家,前?朝怎会没安排自己的人手。
因此,她反驳不出一句。
前?朝与后宫,当今要比先帝处置得好得多,她这个儿子是?个好皇帝,在这一点,她从未有过怀疑。
泠贵妃确实要比后宫别的嫔妃要聪明?懂事,即便舅舅是?前?朝重?臣,也很少去有牵扯,就?是?那立储之?事,她也没去给前?朝通信。
若非因皇帝待她太过特?殊,已超越了帝王对后宫嫔妃应有的眷宠,她会喜欢那个机灵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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