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睡颜平静,只是眉心似有些微皱痕,不过这丝毫不损他的美貌。
元蓁不由想,像傅春洲这般阴柔俊美的容颜,实属世间少见。
许是因为他是个太监,本来就少了属于男人的玩意儿,所以眉梢眼角皆是媚色?
支棱在旁边,元蓁忍不住把傅春洲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想了想,又从脚到头再看一遍。
最后目光胆大包天地停在「那里」,开始琢磨属于太监的阴私。
一个正常男人是如何变成太监的?那些众人避讳的腌臜之事,她自是不了解。
只知道没了子孙根的这一群人,不是男人不是女人,甚至不能算人。
他们会擦香粉,会随身携带一方帕子,有的时候露了丑,身上荡出了骚味会被宫人耻笑,甚至被主子责罚厌弃。
这些人的性命在大大小小的主子眼里,就不是命,元蓁深谙宫中规矩,却也深深地不以为然。
许是她从小便没了母后,父皇心疼她,常常把她带在身边。
她听得最多的就是父皇的教诲:若天下安定,百姓富庶,人人有食有居,谁又会愿意把儿女发卖,为奴为婢?
所以奴婢在她心里,也从来不是奴婢,是与她一样,有父有母,有血有肉,有喜有怒的人罢了。
第26章胡萝卜
可惜她的父皇是一个好人,却难以成为一个好皇帝。
大兴前朝纷争不断,党派林立,派系间相互倾轧弹劾,官员上卡下拿之风盛行,各项政令实施艰难。
父皇在世时曾想方设法治理乱象,就连在病榻上也忧心时局,可当天高皇帝远时,或者说世家门阀坐拥兼并时,皇权并不如百姓眼中那般无所不能。
那夜元蓁支棱在一旁,将傅春洲看过来看过去,心叹自己处境艰难的同时,又怀念起已故的父皇,唏嘘许久,好不容易才睡下。
然一睡着她就将被子踢到了床尾,半夜冷醒了又四处摸。
被子没摸着,却也摸到一个热乎的,便手脚并用地贴了上去。
腿绞着腿,手搂着腰,清醒时是万不敢碰,可睡着后,谁知道呢?
只差把对方压成一张饼。
那饼也颇有自觉,被压了一夜,硬是纹丝不动。
在她睡得死沉时,手还轻轻覆上她后背的伤处,缓缓渡力。
日上三竿时,元蓁悠悠醒转,正待打个哈欠再眯一会儿,却忽然发现自己竟抱着傅春洲。
姿势还极不雅,连缠带搂,没眼看。
而被子呢?元蓁勾起脑袋向床尾一瞧,被子在她那侧的床角。
悄悄缩至一旁,她用脚将被子勾回来,轻手轻脚地盖好。
闭上眼,她准备佯装还睡着,可忽然又觉不对。
这一夜傅春洲都没沾到过一丝被边,待会儿起床后,万一咳了病了,岂不都要怪罪于她?
这般一想,元蓁赶紧转过身,趁傅春洲还没醒来时,给他搭上一半被褥。
盖了肩搭了腰,瞧瞧脚还没拢上,她又笨拙起身,去给他盖腿。
朝晨明亮的软帐里,傅春洲看着身侧女人一番忙前忙后,似是怕他冷着,将大半被褥都盖在了他的身上。
他无声地看着,低垂的睫羽下,眼眸幽沉又炙热。
当二人晨起,已是小半个时辰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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