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虞京都城隍司。
城隍殿正殿端中宝位之上,正坐了一个头戴朱樱冕旒,披身乌绸绣金王服的神官。
宝位之下设有十二座,其上各坐神官,有文衫官袍者,有戴甲持剑者,文衫者其袍青红各异,而着甲者其剑甲如一。
王服神官正朝了其宝位前长案之下,垂首站着的位靛青官服神官问话:“确如子非所说,半日不到便将那佛主擒了回来?”
殿下站的这位神官正是安西省司省城隍钟明绍,此时听了都君发问,便垂首上前半步,答话道:“禀都君,属下不敢妄言,其城所在我亦前观,镇城宝山甚雄,山顶之寺较之山下之城,其差千丈有余。
然其如受一击,中劈而开,受击之所无存矣。”
未等都君有言,坐于左首位的那官袍神官闻言,眉头皱起,暼了钟明绍一眼,先是侧身面朝正位都君,拱手示礼之后,便转了身来,朝钟明绍问道:“那佛主宝山之坚,便如这阴司界门一般,万法难摧。
若是子非之所言非虚,那岂不是说,这位左仙师之威可比天乎?”
钟明绍听了心中暗翻白眼,这位身穿红袍的都司文判跟自已作对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即驳道:“都君当面,明绍不敢有半点夸言,文判大人若是仍有存疑,大可邀了仙师当面问过。”
都司文判心里是知道钟明绍所说都是真事,他又如何敢真去找左青对峙,自已这样说无非就是浅浅地恶心一下他而已。
听钟明绍这么说了,都司文判暗哼一声,面上不动声色,话中含刺地道:“我自是无这般福缘,能与这等真仙相识。”
见两人争执,那都君挽了挽袍袖,召了法笔来,将钟明绍交上来的申罚帖子签了,又召手挥送给钟明绍,制止道:“好了,仁贤少语,殿前如此争执,成何体统?”
说罢又挥手一召,一柄剑自其腰间配剑之中分而显现,将其悬于钟明绍身前,剑形方正,不作他饰。
随即道:“我自是信子非所言的,此番唤你前来,一是为听你亲说,二便是为授天命礼剑之影,予有章待用。”
文判听了都君制止,告罪一声不再言语。
又见了都君此举,殿下众神官都非常配合地腾一下就起身,躬身道:“请都君三思。”
文判接言开口,继续谏道:“每府司之殿前均有礼剑法影,若其有需,皆可报于司府案前自请,若是直授法影,于各司又如何?还望都君收回成命。”
钟明绍也懒得和文判争执了,他也知道都君此举何意。
所谓天命礼剑,便是天命阴司之时赐下之礼,持此礼剑便如都君亲至,比那都司法印都还要重要一些的。
若是真不识数地替冯世雍接了,各司城隍见了他不都要自矮三分?都君自是不可能真赐的。
不管阳间还是阴司,为官之重就是解上真意,知道都君赐剑的缘故无非就是想通过冯世雍向左公子示意此事他也无法,看看他能不能将之解决了。
心中微叹,躬身下拜,替冯世雍拒道:“都君忧下安危之心,明绍自当传述,只是此剑法权万不可分,万望都君三思,都君隆恩,有章兄难受其重,替请都君恕罪。”
如此三辞,都君见钟明绍已经达意,便召回剑影,从桌上又飞下一封书信,怕钟明绍不得通解,又暗示着道:“唉,仙师拘了日真那小佛主,其大佛主方才便已知会于我,我虽替有章申言,但感其心思,恐是不愿这般受了的。
其不免问责于有章,可惜都司也无甚宝物,礼剑又不容有损,便只能以我亲书相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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