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汐直到这时才仿佛灵魂归了窍,耳朵里嗡嗡的杂响开始接收到了拍摄现场的嘈杂,她转头看着吴宝鉴,小声问道:“你能联系上你老板么?”
吴宝鉴没料到她会这么问,当即愣了一下,然后轻轻摇了摇头,“我给他发了消息,但他没回,可能在忙吧!
你有什么事么?需要我发紧急邮件联系他么?”
言汐朝林茉伸手,拿回了自己的手机,点开屏幕打开新闻放大通缉照,“你认识他么?”
吴宝鉴看了一眼,摇头,“这不是今早的新闻么!
大毒枭,我哪敢认识?再说,这种公安部主导的特级案件离我们太遥远啦!”
言汐没吱声,只用一种奇异的眼神来回打量他,好似在估量他话里的真假,又好似不太相信他的说辞,又反复确认了一遍,“你真不认识他?你确定?”
吴宝鉴很莫名其秒,再三盯着照片看了两眼,一脸莫名的摇头,“我应该认识他么?我就一个小经纪人,我认识他我还能有命活着站在你面前?言汐,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至此,言汐确认了吴宝鉴并不知道他那神秘的大老板的真实面目,以及真实姓名,她似是松了一口气,转而用一种轻松的口气道:“没事,我只是在给云钦发信息,但他没回我,我有点e不开心。”
吴宝鉴一脸果然恋爱使人降智,连言汐这样的强势女人也不例外的表情,“那赶紧把最后一个景拍了,我约的老师也快到了,咱言汐是在一辆飞驰的箱式货车里醒来的。
她被五花大绑的捆成了粽子,嘴里塞了布巾还又加了一层黑胶带,从头到脚严严实实的被封在一只麻布大口袋里,那难闻的猪饲料味直冲冲兜头罩下,熏的言汐眼前一阵阵发黑,胃里直犯恶心。
她最后的记忆是在周欣彤父亲的床边。
那个当年像山一样的壮实男人已经老了,他躺在床上半侧身体不便,但单手仍坚持给她倒了杯糖水,颤危危的捧了递到她手上,眼神带着慈爱,话里透着关心,感激,并且当着她的面让周欣彤跪下给她认错,甚至还想撑着不便的身体给她打张欠条,想把这么多年来她为他为周欣彤付出的钱财一并清算了写成字据,当成这么多年她付出的凭据,以待日后偿还。
这个老实男人并不认为当年的事故应该由小小年纪的孩童言汐负责,孩童顽劣,家长应该起到监管作用,而他作为成年人,在替孩童挡灾时就该预料并承担一切后果,孩童不应该替大人担责,与之对应的,大人也不该在变故发生后将一切责任推却至小小孩童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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