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她越想越不对,一开始因为孙子高兴得冲昏了头,又想着余袖清温柔懂事多半不会反对。
没想到她一句“赐婚”
就把自己噎了回来。
再仔细想想,这赵家虽然也算个书香之家,可早已没落。
余袖清却是出身王府,从小更是在太后跟前长大,同当今皇后都颇有交情。
这样比起来,赵静简直连余袖清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让这样的人当平妻,就算余袖清同意,那也是狠狠打了康王府的脸,想想她就心惊。
都怪这个赵静,倒真能痴心妄想的。
“母亲!”
许伦很是不满,都是早就说好的事,就因为余袖清有些不满,就这么算了?
难不成他离开了几年,这个家还真是余袖清做主,他连个屁也不敢放了?
简直混账!
“急什么,”
老妇人剜了他一眼,“我看是边关的日子太舒服了,你倒是越活越回去,竟是半点城府都没有了。”
他沉着脸:“母亲这话什么意思?”
“你怎么就忘了当初求圣上赐婚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说自己无妾室无子女,清白可查,让余氏女安心嫁你,是也不是?”
他心里陡然一惊,时隔多年,他确实将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当初也是因为一心想求娶余袖清,才把话说得这样满,实则当时赵静已经怀胎九月都快生了。
就为着隐瞒,她一直没进王府的门,原本打算就当个外室给点钱养着就是了。
谁想几年前被皇上派去驻守边关,她竟自己偷偷跟来了。
两个人夫妻一般在边关生活数年,又抚育了一儿一女,感情自然比余袖清深厚得多。
因此赵静提出平妻的时候,他也并未多想,总归是赵静在她余袖清之前,按照先来后到,按照生育子女的功劳,再加上这么多年她在边关的细心照顾,抬个平妻也不为过。
许伦有些苦恼地抚了抚头,这下别说平妻了,连沅儿的年纪,都不敢轻易向外面透露
——对了,沅儿的年纪!
只消将她的年纪改小两三岁,那不就毫无破绽了?
不想他这话一说出来,就被老夫人一番痛斥:
“你是不是猪油蒙了心了,那赵静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不过就是一个落魄的官家女,你还真揣着当宝贝了?”
“这事但凡被有心人挖出来,你有几个脑袋给圣上砍?我们将军府有多少脑袋要跟着你陪葬,你想过没有?”
他被骂得面上讪讪,这想法确实太过鲁莽,只好立时打消了,向老母亲赔罪。
心里却禁不住叹气,终究是对不住他们母子三人了。
“你也不必烦恼,”
老夫人平缓了语气说道,“我想过了,要紧的不是她能不能抬平妻,是津儿能不能当嫡子。”
“总归袖清还没生下嫡子,她嫁进来九年连个儿子都没生,说起来也是妇德有失。
干脆就把津儿记在她名下,她也有嫡子了,津儿也有个好的名分,两全其美。”
许伦听了倒有些犹豫。
“津儿要是记在袖清名下,那以后便只能养在青梨院,岂不是叫静儿他们母子分离?”
老夫人这会就听不得他维护那个赵静,立马竖起眉头,桌子拍得砰砰响:
“你到底是心疼你这个外室还是心疼你儿子?津儿到时候长大,顶着一个庶出的身份难道好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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