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煌挖苦他,“别人过初一十五,你过初二十六,总是晚一天哩!”
想到这儿不由长叹一声“奈之何!”
抬手关了灯,摸黑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想起逝去的爹娘,想起失去的一切,不由低声吟唱曰:“嗟乎!
曾几何时,英俊少年,潇洒风流,熟稔否?‘关关之雎,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春梦难回首。
到今日,青丝变白发,日暮风烛,俱晚矣,别无所求。
尝人间冷暖,堪前途无度,凄凉如斯,涕泪交流。
呜呼,呜呼!
吾命真苦!”
吟到此,古文秀潸然泪下,用被子蒙住头,呜咽起来。
除夕夜,一群年轻人聚在村委会看电视,春节联欢晚会的精彩节目吸引着他们的视线,相声风趣幽默,让观众忍俊不禁;小品逗得人们捧腹大笑;“超生游击队”
引出很多话题。
任巧巧低声问田迎春:“迎春姐,你看那两口子,怀里抱着、背上背着,肚里怀着,东躲西藏的,图啥哩?”
田迎春说:“这是教育人们少生优生,像那样,不得活活累死!”
任巧巧说:“娘噢,这么多孩子,吵也吵死了,累也累死了!”
弥勒佛刘和接过话茬儿说:“俺这人不怕吵,不怕累,赶明儿个,让俺老婆生一大群孩子,俺就大虎二虎三虎四虎五虎六虎……排着叫。”
巧巧白了刘和一眼,脸红红的撅起小嘴呛白道:“不害臊,啥也敢说!”
这时,高广、卜元拜访过几家军烈属、五保户刚进门,就听到刘和那不着四六的玩笑话,高广从背后狠狠地弹了刘和一个脑瓜蹦儿:“弥勒佛!
胡说八道,该打!”
刘和笑着作揖打躬道:“开个玩笑嘛,俺是想着来着,可孩子他娘还在丈母娘那儿吃奶哩!”
曹小海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任巧巧说:“这家伙早就有心上人了,就是不知道人家是啥态度。”
刘和急忙说:“打住!
别自找不痛快!
俺这德信,谁能看上俺哩!”
曹小海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当俺们都是傻子,看不出你那点小九九来?”
刘和说:“俺恐怕是小炉匠的挑子——一头热啊,哪像你小海与梅梅情投意合。”
一直和小海厮守在一起的江梅梅脸上挂不住了,她猛地擂了刘和一拳说:“少在这儿胡说八道,俺们还八字没见一撇呢!”
此时鬼见愁突然闯进屋来问:“俺巧巧在吗?”
巧巧马上站起来说:“在哩!
爹,您怎么来了?”
任丑丑高声呵斥道:“这闺女越大越不懂事!
大年时节,不在自家守岁,疯到这里干啥?走,回去!”
刘和说:“丑大叔,说话那么难听,谁疯了?”
任丑丑脸上挂下霜来:“俺不跟你说!
武大郎似的,除了没死的心,啥心都有!
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啥东西!”
“爹呀,俺回去就是了,怎么出口伤人呢?”
任巧巧撒腿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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