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倾亲密地搂住月兔的腰,把她抱起来,心疼道:“你的脚还伤着,不能久跪。”
月兔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展眉笑道:“为了帝君,月兔万死不辞。”
我冷眼看着这一出情深意重的好戏,心却渐渐荒凉。
救命之恩,原来是以身相报。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长倾又说道:“夜深露重,我带月兔回房了。
照云你也早点歇下吧。
站在照云宫前,长倾抱着月兔大步走入,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我。
我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等待,期望着他能够记起来,今晚是月圆。
我的骨血仙人相合,每在月圆之夜就会血气相冲,痛不欲生,是长倾为我渡灵力,陪我度过一个又一个月圆之夜。
可是今夜他惦记着月兔腿脚有伤,惦记着夜深露重,独独忘记了我会痛。
我独自抬头看着“照云”
的宫匾笑了。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他说此殿为了留我这“彩云”
而建,如今住进了别人。
明月仍在,但人心已变。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强求呢?
长倾和我父神同一日迎亲,花嫁从噙华殿一直排到照云宫。
娶亲前夕,父神久违地到了母亲的房里。
他脱下繁复的服饰,只穿着一件白衣,一如他们初见那天。
母亲对着镜子描红画黛,冷淡道:“夫君不去陪温香软玉,怎么来了我这里?”
没想到父神沉默了许久,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
灯光下,玉佩流光溢彩,母亲却怔愣住了。
“你还记得我们成亲那一日,你给了我这个信物吗?”
“我想用它换你给落玉一个名份,她陪我在昆仑那么多年,为我生子,我不能让她无名无份地过一辈子。”
他说的是他们在凡间的那一场婚约。
在凡间,历劫的父神救下被敌军掳去的母亲,母亲感激不已,留给他一块玉佩作为信物。
“若是来日你有事相求,只需拿出此物,我一定尽我所能帮助你。”
母亲笑起来,眼泪却落到了唇边,“辜宁,我以为此物,是我们之间的定情之物。”
父神皱起眉头,急促地为她擦去眼泪:“眠华,我很爱你,但你不能要求我为你守身如玉。
你们人间的男子尚且三妻四妾,我堂堂战神,难道就连一个知心的道侣,一个能继承我的尊位的孩子都不能有吗?”
他耐下性子,拉起母亲的手,温柔道:“你放心,落玉性子活泼,也不爱争抢,她和孩子住在侧殿,她会和你好好相处的!”
母亲不语,只用噙满泪水的眼睛看着他。
父神有些烦躁了,怒道:“眠华,几千年了,你还要任性到几时?”
我透过水月镜看着这一切,心中只觉得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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