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我住院这些日子，向书闻天天站在楼下，也只是站在那，远远地看我一眼。
他会变着花样地做各种食物，隔三差五带一枝花，通通被我扔在垃圾桶里。
老话说得对，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十天后，我再次见到他。
不只是我们，还有我带来的律师。
我们已经很少能这样心平气和地讲话了。
这次，向书闻没有迟疑，他只是紧紧攥着薄薄的一张纸。
他知道他一旦签上字了，以后和我再无联系。
可他别无选择。
“未婕。”
“我回去想了想，其实我也不明白我们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们明明那么相爱。”
“大概是新鲜感吧。”
我瞥了他一眼，面带讥讽。
“新鲜感能让大部分明面上的爱情都变成累赘。”
“你大可以和我说你累了，也可以说你很迷茫，能解决我们就解决，如果不能，我们也可以及时止损。”
“这道理明明是你教我的。”
向书闻的瞳孔蓦地震了震，他坐在那，没再讲一句话。
一年前。
我下班回家，看着向书闻无端生出些疲惫感：
“我好像对你没有感觉了。”
其实当我说出这话的时候我就后悔了。
向书闻怀里还端着给我热的牛奶。
他只是看着我，理智地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也不知道，今天上午还很喜欢你的。”
“那你还爱我吗？”
他紧跟着问我。
我没有说话，甚至不敢和他对视。
向书闻强颜欢笑着，每笑一下，我的熟悉感就多一分。
“是我的问题，未婕，都是我的问题。”
“你能不能试着再喜欢我一次。”
他说着说着，先是笑了，而后笑着笑着就哭了。
他整张脸埋在床里。
我几乎要被他眼里的悲伤吞没。
心脏时不时地传来闷闷的钝痛。
那时候，我的眼泪也止不住。
我们抱在一起哭了一个晚上。
哭得累了，向书闻一把将我搂在怀里。
“两个人在起时间久了难免会有感觉消失的时候，可是，一切有我，未婕，我陪你一起度过。”
他懂，可他依旧没有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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