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我莫名心脏骤停。
她对我微微一笑。
“今晚是我们最后一顿饭。”
她打开一瓶红酒。
“结婚这么多年，我们都没有一起喝过酒。”
她倒上一杯。
“敬你。”
我端起酒杯。
“干！”
殷红顺着我的喉管向下，可为什么是苦涩的？
这难道不是我一直期待的吗？
离婚是我提出来的。
她也同意了。
我有什么好说的？
我没有理由不开心啊？
“你的衣服我都给你洗过了，两季分开放在衣柜两侧，内衣和袜子也是分开放的。”
“你胃不好，以后尽量不要熬夜，如果一定要熬夜，家里记得备点吃的，你要学会做饭，不要再吃泡面了。”
她拿出一张存折，还有一本厚厚的账簿。
“这是我们的存折......”
她将其推到我手边。
“之前你在外面打工，寄回来的钱，每一笔花销我都记下来了。”
“今年你的工作越做越大，除去买车，这里面还有二十一万，都在里面。”
“我擅作主张给你买了一个冰箱，现在日子好了，不要亏待自己......”
我翻开那本账簿。
上面写上了日期。
全是儿子和我父母的花销。
一本账簿我翻了十几页，硬是没找到一处她花在自己身上的记录。
“爸妈身体不好，你多抽时间回去看看他们，反正离得也近，不要让他们挂念。”
“这是我这段时间给爸妈做的衣服，你也一起带过去吧。”
她递过来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两件纯手工的衣服。
她一件又一件的交代着。
我确什么都没听进去。
我突然怕了。
我害怕自己失去她。
“最后一件事......”
她取下手腕上的镯子。
“这是我们结婚的时候，妈妈送给我的。”
“她说这是你们传家的东西，现在我还给你。”
她脸上挂着笑，轻轻将镯子推到我面前。
“替我跟妈妈说声对不起......”
翠白色的镯子发出光泽。
我莫名的眼睛刺痛。
“其他的就没什么了，你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想让她留下，我想说让她别走。
可当初离婚明明是我提的。
我现在拿什么要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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