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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碰见苏生逢,是在医院门口。
他发高烧,满脸通红,坐在轮椅上看着十分可怜。
见到我,宁鹿竹松了口气,喊道:“快来搭把手!”
“一大早的突然发起烧来,烧得迷迷糊糊的,只晓得死死掐着我手腕不让我走,这小孩,真是粘人。”
宁鹿竹满脸埋怨,眼神中却写满我很久都没看到过的神情——
曾经,我与她最是相爱时,她也总是这样笑着。
她好像,真的爱上了苏生逢。
心脏好似被人狠狠地攥紧,捏得臌胀起来,快要爆炸。
我定定地望着她,直到她吩咐:“还愣着干什么,待会儿人都要烧糊涂了。”
在宁鹿竹的指挥下,我将苏生逢背了起来。
其实很费劲。
毕竟我是癌症晚期,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处于极致衰退的状态之下。
但我仍像是吊了口气,将他背了起来。
然后一步一个踉跄地带他挂了号,到了诊室门口等候。
走最后几步路时,我一个不小心,栽了下去。
苏生逢的胳膊肘被我刮破了皮,宁鹿竹心疼地将他揽入怀中,问道:“疼不疼?”
我好想回答她,我好疼。
连骨头缝儿都是疼的。
连呼吸都渗着疼。
我瘫软在地,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我能感受到一股暖流自鼻尖涌出,我抬手抹去,手背上全是血。
宁鹿竹看了我一眼,眉头轻轻地皱起来,她说:“你流鼻血了。”
那一瞬间,我竟可悲地升起一丝渴望——我以为她会有那么一些在意。
但下一秒,诊室里面喊了苏生逢的名字。
于是宁鹿竹甚至没给我说一句话的机会,搀扶着苏生逢,飞快地挤进了诊疗室。
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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