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从那时起,我便开始唤沈淮之殿下了。
我时时提醒自己,只要不在意,便安生了。
可现在,我不想忍了。
沈淮之深知我的不易,不为我说句话也就罢了,就连下棋这种小事,也不让着我。
他明目张胆的悔棋,不就是吃准了我一定会忍着吗?
谁规定的我就要这样过完我的一生?
或许醒悟只是一瞬间的事。
想明白了,便不想与沈淮之阳奉阴违的过下去了。
过去痛苦的回忆如同潮水一般褪去。
我从櫈上起身,望着身前的沈淮之,缓缓道:
“殿下,我想清楚了,我......”
“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来人是库房管家,看见他,我只觉得头疼。
这么大的东宫,向来都靠沈淮之的月例银子和赏赐撑着。
我的嫁妆也补贴了不少。
他每次来找我,只有一个由头——没钱了。
果然,我才刚皱起眉头,那管家就朝我道:
“奴才方才清点库房,发现用于冬日炭火的三百两银子对不上,您看这......”
我没有说话,朝沈淮之看去。
其实不用管家明说,他心里也知道,一定是何皎皎挪用了。
她爱赌,经常挪用库房的银钱,每一次沈淮之都轻轻带过。
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
“不过就是几百两银子罢了,用便用了,从旁处补上就是。”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管家一脸为难:
“殿下有所不知,库房的银子,早就被侧妃娘娘用的所剩无几了......”
沈淮之皱起眉头,声音中带着怒气:
“胡说!
东宫库房的银子总不少于十数万两,怎会说没就没?”
管家见他恼了,“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壮着胆子道:
“倒也不是说没就没的,这十年间,侧妃她每年支出便有数万两。”
“若不是太子妃在外有两处产业,其实两年以前,库房就撑不住了。”
沈淮之又惊又气:
“每年数万两?为何现在才告诉孤?”
管家赶紧磕头:
“殿下,太子妃一早就告诉过您了,是您自己说的,不用在意......”
“放肆!”
沈淮之冷冷出声,打断了管家的话,寒眸朝我看来:
“你是太子妃,你怎么管的?能把东宫管成了空壳子?”
我垂了垂眸,依旧不反驳,淡淡道:
“我管不好,赶快和离吧。”
“顺便算算这些年我的嫁妆填补进去了多少,一并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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