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美德的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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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正是受到她那始终昏昏入睡的丈夫的影响,才使她对性欲强烈、容易冲动的男人的厌恶不知不觉地在心中扎了根。

看来,“倦怠会把女人逼到冲动粗暴的男人一方”

的说法不见得总是正确的。

节子的月经每月都延迟,并且淋漓不尽。

每当此时,节子就莫名地悲上心头。

可以说,那期间就是所谓的“红色丧事”

独自在家时,关好房门,对着穿衣镜注视着自己的裸体,悲伤的心情也会好一些。

节子的身体不算丰满,乳房略微下垂。

她那孩子般的小乳房,仿佛是从平坦的胸脯流下的树脂凝固形成的那样,不听话地扭向外侧。

尽管上半身没什么可取之处,但下半身还有些看点。

节子的腿很漂亮,长着日本人少有的修长笔直的腿,在火炉旁取暖时,映入眼帘的是拥挤在皮肤下面的淡红色的斑点。

光着腿时看上去像是穿着密致的丝袜,穿着丝袜时又像是光着腿。

节子想,假如土屋强求我的话,那么就允许他吻我的腿吧。

节子肩膀的骨骼有些突出,胸廓也不是很宽,但肩部曲线平缓柔和,非常漂亮。

最令她开心的是那无瑕的洁白肌肤,与血管清晰可见的西洋人的白不同,她的白是纯粹的白。

整个肌肤光滑滋润,恰到好处地微泛着光泽,似乎连灰尘也粘不上去。

……入神地看着镜子中那没有丝毫羞涩的身体,节子忘记了悲伤。

悲伤是在她少量血液的流失、感情逃离肉体的彷徨不安之中产生的。

只要在自己的肉体上找回自信,就会消除悲伤。

节子失落的感情重新复苏,回归肉体,沉浸在肉体之中,最终风平浪静……于是,她又回到了那既有几分忧郁,又有几分温暖的肉体上完全自我满足的状态。

即使深夜里遐想联翩,节子也不会想到土屋会袭击自己、刺痛自己。

她仅仅梦想着她那令人自豪的洁白细腻的肌肤,偎依在土屋那布满汗毛的结实的肌体旁边。

这只不过是一种天真无邪的觉醒,是一种干爽的感觉,就像在寒冬的日子里用崭新的厚毛巾擦拭沾满盛夏汗水的肌肤那样的感觉。

节子的幻想力是有限的。

即使看着那几张自从丈夫买来就一直遗忘在床头柜抽屉中的图片和照片,她也不能理解那近似于丑陋的恍惚的表情。

她想,那是虚构的吧,也许是在演戏吧。

唉,多么漫长的下午啊!

下午,节子有时会搬出一把藤椅放在双扇落地窗前,尝试着像一尊雕像那样一动不动,看看自己能坚持几个小时。

可是,这种尝试坚持不了五分钟。

其实,即使身体动了,雕像仍存在于她的体内。

白天短的时候,下午两点钟一过,阳光就开始消逝。

随着阳光从胸部逐渐移向腹部,处于阴暗面的胸部会泛起丝丝寒意。

即使如此,节子也不想挪动一下椅子。

她想体验一下那宛如潮水般的阳光在伫立的雕像上移动的感觉,就是那种对外界毫无抵抗,并且也不容许外界靠近自己内部一丝一毫的铜像般的感觉,究竟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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