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路德维克听到我的心里话,他很可能以为我忘恩负义。
我知道他帮过我很大忙。
一九五六年,我们在火车上相遇的时候,他很为我的处境着急,立即着手给我找合适的工作,使我有个用武之地。
他的干练和卓有成效都使我吃惊。
在他老家的那个城市,他找了一个老朋友,希望能让我在当地中学里教自然科学。
这够大胆的。
那个时候,正是反宗教宣传的高潮,接受一个信徒来当中学教师简直是不可能的。
而且那个朋友也是这么认为,他找了另外的办法:去医院的病毒科。
所以八年以来我一直在给耗子或兔子接种疫苗或病毒。
情况就是这样。
没有路德维克,我不会住到这里来,露茜也不会来。
我离开农场几年以后,她结了婚。
她丈夫要在城里找一个工作,她也就没在农场待下去。
正好他们想找一个定居的地方,最后她办成了,把他们双双迁到我住的这个城里。
这是我一生中所得到的最好礼物,最珍贵的奖赏。
她是我的小羔羊,我的小鸽子,是我使她重新获得健康的一个孩子,是我用心灵把她养育,而她如今又回到我身边。
她并不要求我任何东西。
她有丈夫。
她但求能离我不远。
她需要我,必须时不时地听见我的声音;在星期天做弥撒时远远看着我;在街上见到我。
我体验到幸福,就在这一时刻,我顿时觉得自己已不再年轻,比想象的要老,露茜大约是我这一辈子惟一的成果。
路德维克,这一点儿太少了,对吗?不,这就够了,我心里很幸福,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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