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寡言的田径运动时期、隐喻时期、淫秽的真话时期、阿拉伯电话时期、神秘时期,这一切都远远抛在他身后。
指针绕过了构成他性生活的一圈钟面。
他处于他的钟面的时间之外。
处于钟面之外,这既不意味着终结,也不意味着死亡。
在欧洲绘画的钟面上,子夜已经敲响也是徒劳,画家继续作画。
一旦处于钟面之外,这仅仅意味着不再产生新颖的和重要的东西。
鲁本斯还常常接触一些女人,但是她们对他来说已失去一切重要性。
他接触得最多的女人是年轻的G,她与众不同的是喜欢在谈话中穿插脏话。
当时许多女人都这样做。
这是当时的风尚。
她们说他妈的、烦死了、妈的×,为的是让人理解,她们不属于保守的、受过良好教养的老一代人,而是自由的、解放的、摩登的。
这并不妨碍只要鲁本斯一碰她,G便向天花板抬起激动的眼睛,沉浸在神圣的缄默中。
他们的搂抱总是很长,几乎无休无止,因为G必须经过长久的努力,才能达到深切渴望的性欲高潮。
她仰面躺着,额头满是汗珠,浑身大汗淋漓,使着劲儿。
鲁本斯几乎把垂死挣扎设想成这样:受到高烧折磨,人渴望着了结一生,但是断气的一刻避开了,执着地避开了。
开始有两三次他尝试对G耳语一句淫话,快点了结,但由于她马上转过头去,表示不同意,他也只得保持沉默。
相反,她总是在二三十分钟之后说(用不满和不耐烦的声调):“再使劲,再使劲,再来,再来!”
这时他意识到他已无能为力了;他同她做爱时间太长,节奏太快,无法干得变本加厉;他于是滑到一边,寻求一种权宜之计,他觉得这种办法是自认失败,同时又是一种能获得合格证书的高超技艺:他将手深深伸入她的腹部,用手指从下到上做着强有力的动作;她喷射出大量液体,简直像是水灾,她抱吻他,对他诉说着绵绵情话。
他们的私生活时钟可悲地不同步:当他达到缠绵悱恻时,她却吐出粗话;当他想听粗话时,她则固执地保持沉默;当他需要静默和睡眠时,她又变得柔情蜜意和喋喋不休。
她是俏丽的,而且比他年轻许多!
鲁本斯(谦虚地)猜想,只是由于他轻巧灵活,所以她才呼之即来。
他对她有一种感激之情,因为她让他从她的身上滑下来,好长一段时间身上出汗和保持悄无声息的时候,他可以闭上眼睛,随意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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