Ⅱ 奇特职业 姑妈之谜-《克罗诺皮奥与法玛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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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程度上因人而异,但我的四位堂兄弟都致力于哲学研究。

他们阅读相关书籍,彼此展开讨论,家中其他成员则对他们敬而远之,遵循不干涉他人兴趣的原则,还尽可能地予以支持。

这几位令我尊敬不已的年轻人曾不止一次提出过姑妈的恐惧之谜,并得出了晦涩难解但似乎值得重视的结论。

像类似情况中常发生的那样,我的姑妈是对这些幕后活动所知最少的人,但从那时起家人对她越发迁就顺从。

年复一年,我们陪伴她走过一次次几经踌躇的历险,从客厅到前院,从卧室到浴室,从厨房到食橱。

她坚持侧身睡觉,整夜保持睡姿绝对静止,双数天朝右,单数天朝左,而我们从未感到有何不妥。

在饭厅和庭院中的椅子上就座时,姑妈身体笔直,决不肯接受一把舒适的摇椅或莫里斯安乐椅。

斯普特尼克之夜全家都躺在地上观看卫星,但姑妈仍坚持坐姿,结果次日脖子剧痛。

我们渐渐接受现实,到如今已彻底妥协。

我的堂兄弟们于此也有贡献,他们以智慧的目光示意,并说些“她是对的”

之类的话。

但究竟为什么呢?我们不知道,他们也不愿解释。

比如对我来说,仰面朝天最舒服不过,整个身体躺在床垫或庭院的瓷砖上,感到脚跟、腿肚子、大腿、臀部、背、肩、手臂、后颈将身体的重量均摊,也可以说是在地面上扩散,如此美妙而自然地贴近那片贪婪地吸引着我们似乎要把我们吞噬的表面。

奇怪的是就我而言仰面朝天是最自然的姿势,但有时候我怀疑姑妈正是因此而恐惧。

我觉得那姿势很好,也相信在内心深处那是最舒服的姿势。

是的,我没说错:内心深处,就在内心深处,仰面朝天。

这甚至使我产生了一丝恐惧,我不知道怎样解释。

我多想像她一样,却又多难做到。

[8]指1957年10月4日,苏联发射了第一颗人造卫星“斯普特尼克l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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