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解除房间禁闭后,建议本·胡尔在特里阿扎丛林我们的藏身之处召开“霍姆”
司令部成员会议。
我汇报说,自己找到了重要的情报来源,要求批准我执行进一步的刺探任务,但没说详情。
奇塔·莱兹尼克说:
“啊哈!”
本·胡尔土黄色的眼睛狡猾地瞪了奇塔一眼,既没说行,也没说不行,看都没看我一眼。
最后,他对着手指甲宣布道:
“总指挥任何时候都要知道情况。”
我把这些话当成执行任务的特许。
我说:
“一定。
一旦有情况,会的。”
我指出,即使在《地下室里的黑豹》里,狄龙·鲍尔也可以自由地消失在云雾中,出于特殊考虑,装作放弃自己的身份。
奇塔说:
“对啊。
他变成走私钻石的人,后来又当了马戏团的老板。”
“马戏团,”
本·胡尔说,“正适合普罗菲。
可地下室里的黑豹,我不太确定。”
我从未想到自己会被人盯梢。
未想到内部安全小队那天会采取行动:本·胡尔不愿意自己被蒙在鼓里。
他具有某种不可遏制的渴。
他的脸上、动作中、声音里,都暗示着那种渴。
比如,我们在踢足球时(他是右前卫,我是评论员),在中场休息时,我们吃惊地看到本·胡尔大口大口地喝下六七瓶冒气泡的柠檬汽水,接着又去喝自来水,而后仍然流露出渴的样子。
总是这样。
我对此无法解释。
不久前,我在等以色列航空公司的飞机时遇见了他。
他穿着便装、鳄鱼牌皮鞋,胳膊上挎着件折叠起来的昂贵雨衣,旅行袋上悬挂着搭扣,上面用银色字母写着享有特权的名字。
他现在不再叫本·胡尔·提科辛斯基了;他叫本尼·塔金先生,他拥有系列连锁酒店,但是仍然流露出渴的样子。
为了什么?我不知道。
这样的人,也许被判终身在沙漠中央,在一毛不拔的昏黄沙丘、流沙、荒野中徘徊。
再多的水也无法将其消除,洪水也无法将其浸没。
直到现在,我依然为那样的人着迷,如同孩提时代一样。
但是,随着岁月的流逝,我学会了要提防他们。
也许并非是要提防他们,而是要提防自己为之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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