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慎要代审此案,府尹不由得诧异。
踌躇间,府尹转念:眼下自己毫无头绪,不若就顺着冯慎意思,且看他如何去处理。
想到这儿,府尹点头应允,着冯慎断案。
“谢大人!”
冯慎也没客套,朝着堂上一揖,转身来在了王老掌柜面前。
见冯慎二目似刀,王老掌柜愈发瑟瑟不堪,他低下头,缩在杌子上直发抖。
“掌柜的,抬起头来!”
冯慎笑道,“好生瞧瞧我是何人。”
王老掌柜一愣,扬起老脸认了半天,这才摇头道:“恕老汉眼拙……实在……实在认不得这位公子爷……”
“哈哈哈哈……”
冯慎突然仰头大笑,“你不认得我?我可是认得你啊!”
进财见冯慎言行怪异,怕再惊着王老掌柜,忙接话道:“公子爷,我们做客栈生意,那南来北往的客商也招待了不少……您许是住过我们客栈?”
“进财呀进财,”
冯慎摇头叹道,“饶你一片愚忠,却不知被人玩弄于股掌啊!”
“玩弄股掌?”
进财怔道,“公子爷,这话怎么讲?”
冯慎一抬手,指着王老掌柜:“好好看看!
这人真是你家掌柜的吗?!”
这话一出,四座皆惊。
就连那堂上的府尹,也不由得微微变色。
“公子爷真会说笑……”
王老掌柜面色惨白,说话也有些磕巴,“老汉经营悦……悦来客栈……也不是一年两年……街坊四邻哪个不知?”
“你既然一味嘴犟,那我索性就挑明了吧,”
冯慎冷笑道,“你若真是王掌柜,怎会不识我这个房主?又怎会说,那客栈的屋宇是你王家的祖产?”
王老掌柜嘴巴翕动两下,没说出话来。
冯慎接着说道:“那爿店铺,一直是我冯家产业。
家父在时,王家老丈赁租过去,私定契约,平时互不往来,每五年结一次赁金。
家父过世后,这事便由我出面打理。
四年前,我与王家老丈刚结完款子,你若真是王掌柜,怎可能不识得区区在下?!”
“这……这……”
王老掌柜登时语塞,头上不住地流下冷汗。
“掌柜的,真是这样吗?”
进财急了,忙问道,“这事……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啊?”
“这是冯王两家私定的秘契,旁人自是不知!”
冯慎说罢,又冲王老掌柜喝道,“你这大胆奸佞,竟敢冒名顶替!
如何害人伤命,还不从实招来?”
吃这一喝,王老掌柜反倒镇定下来。
他冷眼瞅着冯慎,又道:“公子爷这么说,也太武断了吧?单凭几句不知所云的话,老汉这苦主就被定成了凶犯?当着府尹大人的面,岂容你指鹿为马、混淆黑白?虽说老汉脾性软,也不能任由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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