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靠了墙坐着,挥着手回答第八床出院时告别的招呼,今天他脚步比较平稳,而且头上的白蝴蝶也已经飞走了。
他走后,第九床应当感到寂寞罢,我想。
但是杨大夫走过来了。
“你坐起来啦!
很好。
他们怎么不给你拿个‘靠背’来?”
杨大夫带笑说;“密斯李,请你给第五床拿个‘靠背’来!”
(李小姐远远地答应一声,过了一会儿她就把那个竹子做的靠背给我拿来了。
)
“杨大夫,你昨天给我的那本书我还没有看过,”
我看见她,便记起她昨晚丢给我的那本书,我对她说了实话。
“你慢慢看罢,”
她温和地说;然后她望着我,低声添了一句:“我现在给你抽线。”
“你不是说明天吗?”
我惊喜地问,提早抽线就表示我的伤口长好了,这总算是比较可喜的消息。
“今天就可以罗。
你买了胶布吗?……好,拿出来罢。”
她迈着大步走了。
我的眼光落在第十二床的头上,那个挖了左眼的人正侧着脸倾听妻子的低语。
他的头上仍然绑着绷带,但是他现在好得多了!
过了片刻杨大夫又拿了换药的东西回来。
“你睡下来罢。
好,这样就好罗。
你把眼睛掉开不要看啊,”
她叮嘱道,就侧着身子在我的床沿上坐下米。
她解开了我胸口上的大绷带。
“不要怕,不会太痛的,”
她安慰我·说。
我的确感到好几下针刺似的痛我忍耐着。
一下……一下……最后我听见她说:“好罗,没有罗。
再给你绑两天,带子就可以取消罗!
你只要好好躺着,不要多动,过三四天就没有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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