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人家就是不乱。
这样待了两个时辰,突然大门洞开,灯火立刻辉煌起来,接着跑出一个骑大红马的人。
这个人仪表堂堂,穿了古代武士的服装,手拿长筒鸡捣米,呐喊着冲出来。
长筒鸡捣米响了,但枪子儿并未打到好汉们身上。
他们慌忙退却,武士就一阵急追。
这是好汉们一生经历的最没有脸面的事情。
由于宁吉打扮怪异,又描了浓眉阔口,那些劫匪朋友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他。
几天之后,宁吉重新骑马东行,找到了那些好汉,问他们得手了吗?几个人连连哀嚎,说别提了罢。
宁吉叹息:“这也怪我。
我只急于帮帮你们,却忘了告诉一下关节:那户人家这些年出了一个英雄,手持单枪,勇不可挡,要劫财最好打听准了他在不在家。
他在,别说你们十个八个,就是一个团也无济于事呀!
是吧是吧!”
好汉们深以为然。
宁吉接着给了他们很多钱,算是这一次失利的安抚。
这就是后来被家里人反复渲染的一个真实故事。
就在那次之后,他开始了一生中最漫长的一次旅行。
先是自县城往西,一直走到一千多里之外的省会。
在省会,他见到了本家一个最重要的人物:省府参事宁周义。
宁周义辈分虽高,年纪并大不了多少,但仍然按照长辈的身份训导了这个放浪形骸的侄子,让他立即打马回头。
宁吉说:“我听着啦。
不过我早听说江南一带吃一种醉虾,那虾入口时还是活的,一咬一蹬,鲜鲜的滋味没法言说。
我先往南走走,吃过了醉虾就回家来哩。”
这一番话让本家叔气得手抖,他就用这抖抖的手给了他一记耳光。
宁吉火了,立刻拔出了鸡捣米,但刚比划了两下就被一旁的卫兵下了。
那些卫兵个个英武精神,十分敬重自己身旁的参事,而且都知道参事是省长老爷的至交。
宁吉被押起来,马也拴在公家厩里。
按时有人送饭,顿顿饭都有醉虾。
饭后总有人问一句:“吃过醉虾了吗?”
他就硬倔倔地昂起脖子:“没有。”
宁周义老家有个妻子,这时随身的是四姨太阿萍,一个娇小的南方人,走路像猫一样悄无声息。
醉虾就是她做的。
她在窗外看着宁吉,发现他头发梢都竖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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