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主任帮我订飞机票,说是下星期三走,”
她又说。
“是,”
他机械地答道。
“横顺我也没有多少行李。
西北皮货便宜,我可以在那边做衣服,”
她接下去说。
“是,那边皮货便宜,”
他没精打采地应道。
“我可以在行里领路费,还可以借支一笔钱,我先留五万在家里。”
“好的,”
他短短地回答。
他的心象被木棒捣着似地痛得厉害。
“你好好养病。
我到那边升了一级,可以多拿薪水,也可以多寄点钱回家。
你只管安心养病罢。”
她愈说愈有精神,脸上又浮起了微笑。
他实在支持不下去,便说:“我睡了。”
他勉强走到书桌那边,把通知书放回她的手提包里,然后回到床前,他颓然倒下去,用棉被蒙着头,低声哭起来。
她刚刚闭上了眼睛,忽然听见他的哭声。
她的兴奋和愉快一下子都飞散了。
她觉得不知道从哪里掉下许多根针,全刺在她的心上。
她唤一声:“宣!”
他不答应。
她再唤一声。
他仍然不答应,可是哭声却稍微高了些。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她掀开自己的棉被,也拉开他的棉被,把半个身子扑到他的身上,伸出两只膀子搂着他,不管他怎样躲开,她还是把他的脸扳过来。
她流着眼泪,呜咽地喃喃说:“我也并不想去。
要不是你妈,要不是大家的生活……我心里也很苦啊!
……我一个女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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