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进攻中总是身先士卒,我知道,我们所有人都准备跟着他赴汤蹈火。
但有时候他也过于鲁莽,例如,我从未见过他戴上钢盔,哪怕是在猛烈的炮火下。
他总是戴着一顶较为轻便的军官帽,这使他看上去年轻而又身手矫捷。
虽然负过几次伤,但他认为,只要我们都能全力以赴,他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由于在多次激烈的战斗中毫发无损,他已经成为了“刀枪不入”
的象征。
结果,他的牺牲给我们造成了更大的打击—在一次战斗中,他那楷模性的、不可替代的生命被残酷地扼杀了,一发炮弹把他的头炸成了两半。
由于我的日记无法提前预料到他的阵亡,所以我还是按照事情发生的顺序来记述,那是个美丽的春日,我们守在一个罗马尼亚村庄外的阵地上,任由阳光温暖着我们的身子。
尽管我们无法侦测苏军在村内的活动,但我们知道他们已经占据了该村。
一切都显得很平静,几乎可以说是悄无声息。
春天的阳光照耀着我们身边新生的绿草。
暖洋洋的阳光使我们变得慵懒起来,我甚至在散兵坑的边上打起了盹。
我看见我们的连长坐在附近的一个浅坑里,正削着他那根多结的手杖。
这场残酷的战争,血腥的战斗间隔中,所有士兵都很享受这段充满了阳光、和平和宁静的插曲。
这里没有炮弹的尖啸划破晴空,以区分出作战双方的阵营,只偶尔出现喝醉酒的叫嚷以及罗马尼亚妇女的尖叫,以表明俄国人正在村里忙些什么。
就在几天前,我们刚刚占领了一个村子,我把一个酩酊大醉的伊万扔下了一名尖叫着的罗马尼亚妇女的床。
这家伙瘫软如泥,甚至没有意识到他在打仗,而我们是他的敌人。
由于无法把他跟其他俘虏一同押走,于是我们决定把他扒光,把他的衣服统统扔进井里。
然后,我们把他丢在粪堆里,跟一群咯咯叫唤的鸡待在一起。
遗憾的是,我们不能久留,没办法等到他醒来,我们只希望罗马尼亚妇女们别让他逃脱应有的惩罚。
我们跟瓦利亚斯和弗里茨?哈曼谈论着几天前的这件事,并设想着那家伙醒来后的情形,就在这时,我们的连长惊讶地叫了起来:“伊万们在那里搞什么?”
然后,他跑到我的散兵坑里,用望远镜朝着村子里望去。
“他们肯定是沉浸在狂欢中了,这帮讨厌鬼!”
他喃喃地说道,笑了起来。
我拿过望远镜看了看,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他们肯定是喝醉了,中尉先生!
他们正像疯子那样围在一起跳舞,”
我开着玩笑。
这时,我们的人一个个捧腹大笑,俄国人为何要在村子前像疯子那样跳舞并作出各种鲁莽的动作呢?大家对此发生了争论。
我想起,这种红番式战争舞蹈似乎有点像我在一部牛仔小说《阿拉斯加的吉姆》中读过的那样。
接着,村前的散兵坑中,一些苏军士兵也跑了出来,加入到那些舞蹈者的行列中,还不停地挥舞着他们的手臂。
他们的叫嚷声,在我们的防线上听得清清楚楚。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他们喝得太多而变得疯疯癫癫了吗?我们纷纷猜测着原因。
瓦利亚斯站在旁边一个散兵坑里,朝着我们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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