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开口时,我能感觉到那些字正通过骨骼传导而来,“我不知道,劳尔。
我真的不知道。
一直以来,我都想避免瞥见我生命的这一部分。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将是崭新的。
哦……我当然瞥见过这之后的事,因此知道我们会有一个健康的宝宝,离开我的宝宝……离开你……将是我这一生最难承受的事……比我自投圣彼得大教堂、亲面圣神宗教法官还要难。
我还瞥见,在这段时光之后,我会重新和你在天山上相见,那是我的未来、你的过去,因为无法告诉你真相,于是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但是,我也非常宽心,因为在未来,我们的宝宝将会安然无恙,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你都会抚养他长大。
我知道,你永远也不会让孩子忘记我是谁,还有我有多么爱你们两个。”
她深深吸了口气。
“不过,至于是男孩还是女孩,或者我们会给他起什么名……亲爱的,对此我一无所知。
我宁愿不去看这段时光,我们的时光,我是和你一起,一天一天地去亲历。
和你一样,对这个未来,我一无所知。”
我抬起臂膀,交叉在她的胸前,紧紧抱住她,贴着自己。
从旁边传来一声尴尬的咳嗽声,我们抬起头,这才意识到贝提克还站在霍鹰飞毯旁。
“老朋友,”
伊妮娅说,她抓住他的手,而我仍旧紧紧抱着她,“还有什么话吗?”
机器人摇摇头,继而说道:“伊妮娅女士,你有没有读过令尊的十四行诗,《致荷马》?”
我的爱人想了想,皱皱眉,接着回答道:“应该有,但我记不起来了。”
“安迪密恩先生刚才询问德索亚神父教会的未来,也许,这首诗的其中一部分,和这个问题,还有其他一些事都有着一点联系。
可以让我念念吗?”
“有请。”
伊妮娅说。
透过紧贴着我的她那强壮后背的肌肉,还有用力捏着我的右大腿的手,我感觉她和我一样,急不可待地想要马上离开,找一个露营地。
希望贝提克的背诵能简短一点。
机器人吟诵道:
“哎,黑暗的边缘总有光线,
悬崖之上有未践的草地,
子夜总怀着待绽的曙天,
敏锐的盲人有三重视力……”
“谢谢,”
伊妮娅说,“谢谢,我亲爱的好友。”
她稍稍挣脱我的怀抱,最后一次吻了吻机器人。
“嗨。”
我就像是个被人丢在一旁的小孩,发着牢骚。
伊妮娅吻了吻我,这一次时间很长,非常长,非常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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