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菱歌才不受他的骗,上次让她骑马是什么样的下场,她还历历在目,这才没过去多久,她难道还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笑话,她看上去有这么蠢吗?
“多谢王爷,但我或许是天生不适合骑马,有些事既是不适合,还是别勉强的好。”
她不仅在说骑马,还在说他的心思,暗暗在提醒他,强扭的瓜不甜。
这京中仰慕痴恋他的女子这么多,就非要对着她这颗瓜较劲不成。
但可惜,偏偏周誉这人不听劝,越是不甜的瓜,他越是要拧。
“你自己上来,还是我抓你上来?”
周誉手握缰绳,神态自若,说话时也是轻飘飘的,可说的话却极度的狂妄。
真真是好不讲道理,这哪里是给人选择,分明就是强势逼迫。
沈菱歌不过是稍作迟疑,话都还没说出口,就感觉腰肢被人圈紧,下一瞬整个人便腾空而起,再反应过来时,人已经稳稳地坐在了马上。
她惊魂未定,双手胡乱地去抓,也不知抓到了什么发烫的东西,但总算是,让她从天旋地转中找到了踏实感。
待她坐稳,头顶便传来声压抑的轻笑,沈菱歌这会才敢睁开一条缝,就见自己正抓着他的前襟,那滚烫的是他的胸膛。
沈菱歌立即松开了手,又羞又恼,一副离他越远越好的样子。
“你这人怎么如此不讲道理。”
但马背到底只有这么点地方,她就算要躲,也躲不到哪去。
周誉听着心情很好,她即便离了段距离,也能感觉到他因笑而震动的胸腔。
脸下意识地红透了,他到底知不知道,这附近随时有可能会有人冒出来,他就这么将她掳上马,真是,真是太无耻了。
“上回那是意外,这次好好教你骑。”
“我同你说的就不是一回事。”
她是对骑马这事有些畏惧,但对她来说,克服恐惧并不是件陌生的事,她只是想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
而周誉却半点自觉都没有。
“不试试,谁又能断言不适合?”
“可明知前路将会头破血流,明知万劫不复,王爷觉得,还有试的必要吗?”
“那得看这条路值或不值,若是值得,便是明知死路,我也会义无反顾,便是万劫不复又如何。”
说着状若无意地低头看向她,“那你心中觉得这路,值还是不值。”
两人鲜少如此直白地对视,往常他看向她时,她都会下意识地闪躲,她总觉得他那双眼太过锐利,总能看穿每个人的心中所想。
但这次,她却没躲。
她看见他那双如墨般深邃的眼眸里,倒映着她的模样。
无措懵懂,像极了迷失的鹿。
沈菱歌没说话,周誉也不急要答案,轻夹马腹,黑煞带着两人缓慢地朝前而去。
没人注意到,赵琮就停在原地,一直静静地看着他们的背影远去,而后才离开。
这次骑马的感觉,对她来说是完全不同的,慢悠悠地,既不颠簸也不刺激,就像是一支小舟在湖中慢慢地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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