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整个刺进生产队,谁家买过奶糖,只有刘德柱,因为一次巧合,意外买到了一些。
他便以为是麦子偷了他藏起来的糖,望子成龙心切的刘德柱认为儿子不学好,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爆发,酿成惨案。
因此,江阿蛮认为,她对这个孩子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很难想象,如果麦子当成死在刘德柱手里,该是什么后果。
只要一想到这个,江阿蛮便有些心颤和恐惧。
这件事,终于捅破了她和这个世界之间隔着的窗户纸,她第一次感觉到,生命的可贵,和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真实感。
半个小时后,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从病房内走了出来,医生摘掉口罩,露出疲倦的笑容:“幸亏你们抢救及时,也在事后立马送到了医院,孩子已经脱离危险。
大概明天早上就能醒来,现在他需要安静,你们谁是家长,过来签字。”
李长生已经连续工作了三十个小时,本来已经在值班室睡着,但听到送过来一个小病人,情况未明,便坚持起来过来看看情况。
口罩下的他看起来意外俊美,穿着一身白大褂,笑容温和,身材挺拔,虽然年轻的过分,但看起来让人十分有安全感。
不过这个时候,谁也没有这个心情欣赏和好奇眼前这个极品男人。
虽然麦子的家长没来,江阿蛮年纪太小,不好出这个头,是胡老三主动上前签的字。
在外面不知等了多久,黎明取代了黑夜,阳光又披撒在整个世界,胡老三、方庆友和吴丽蓉躺在椅子上沉睡,呼噜声在安静的走廊上此起彼伏。
江阿蛮抹了一把脸,跑到医院洗手间简单的洗漱下,便跑到外面,买了七个玉米面馍馍,四张干菜大饼和五碗白粥打包回到医院。
病房外的走廊上偶尔有人走过,却不见那三人的踪影,只有病房的开着,里面传来大嗓门的说话声。
到了门口,果然,麦子已经醒了,胡老三三人站在病床旁,宽慰孩子,但如今麦子受惊严重,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瑟瑟发抖,这么热的天气,也不知道会不会闷出毛病。
三人虽是好心,可习惯了大嗓门说话,把本来就如惊弓之鸟的麦子,吓得把自己团得更紧了些,无论外面说什么,都不发一言。
吴丽蓉看的着急,她本来就是个泼辣的性子,这辈子最温柔的时候,恐怕也就她生出第一个儿子,并第一次抱着刚出生儿子的时候。
她上前,就去掀他被子:“你这孩子,说话怎么也不听,你这么闷着,不闷出毛病才怪,这钱不白花了吗!”
其实吴丽蓉没恶意,但听在敏.感的孩子耳中,却满满都是嫌弃和恼怒。
麦子一下子想起了昨晚上发生的事情,那暴怒扭曲的面孔、仇恨发狂的眼神……感受到被子被人大力拽着,终于,麦子再也无法控制,抓紧被子凄厉尖叫起来。
“你这婆娘,干啥呢,吓坏孩子了没看见啊!”
吴丽蓉的男人方庆友赶紧把自家婆娘拉开,吴丽蓉有些心虚,干咳了一声:“那你们在这儿看着,我去买点早饭?”
“赶紧去,搁这儿就知道添乱!”
“说啥呢你这条番茄鱼!”
番茄鱼是方庆友的绰号,因为他的名字用当地方言讲出来,听上去像是‘番茄鱼’。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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