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时,艳丽的脸上,两颗泪珠在眼里颤巍巍的,欲落不落,如芙蓉泣露,令人生怜。
弘文帝叹了口气,伸手拉她起来,“云璋再不好,也是朕的儿子。
许学士在朝堂上数落云璋和董明不是,董明也就算了,他连云璋也说,是一点都不顾及朕的颜面。”
徐青莲用锦帕在脸上小心地摁了摁,又怯弱地道:“臣妾已经狠狠呵斥过璋儿,令他这些时日在自己宫中闭门思过,只不知廷尉府那边……”
“陈实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只是董丞相和许学士有些棘手,这两日朕得好好安抚他们。”
弘文帝靠着引枕,颇为疲倦地闭眼假寐。
徐青莲向旁边的宫婢使了个眼色,走到弘文帝身侧,翘着兰花指为他按揉额角,“陛下为国事如此操劳,臣妾心疼。
听说礼部今日送了嫁衣到公主府了,待阿沅和亲,这事了了,陛下就可以松泛些。”
弘文帝享受着她的温柔,含糊地应了声。
宫婢端来一碗羹汤,徐青莲道:“陛下,臣妾熬了百合莲子羹,凝神静心的,您用一些吧。”
弘文帝睁开眼睛,徐青莲接过羹汤,双手奉给他。
她走到旁边坐下,看着弘文帝吃着羹汤,又轻声问道:“陛下,阿沅到底是远嫁,长公主会不会记恨我们?”
弘文帝眼皮都不抬地道:“少潼还在朝中,她不敢。”
徐青莲嘴角浮现一丝冷笑,很快有压下去,声音依旧温温柔柔,“那她会不会把阿沅送走?”
弘文帝吃完,放下碗,接过宫婢的素白绸帕擦拭唇角,“有陆秉风父子,边境的几万将士,她不会。”
绸帕光滑的料子泛着冷光,和他的双眼一样,都毫无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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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府中,陆芷沅趴在美人靠上,又在呆呆望着那几块山石。
她身边放着一盆杜鹃花,开得热烈喧嚣,玫红的花朵挤满了枝头。
闻春看着那盆杜鹃,越发地担忧了。
姑娘以前心情烦闷,最喜把花朵上的花瓣一瓣一瓣地扯下,扯完后,她再嘟囔几句,心情也就好了。
可这十几日来,闻春每日都挑开得最繁盛的花放在姑娘身边,姑娘却不曾看一看,就那样呆呆地坐着,与那几块山石一样,凝然不动。
一阵脚步声走近,闻春转头看去,竟是云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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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不见,他和陆芷沅一样,清减了不少,脸色青白,似是身患重疾之人。
但那双眼睛却闪着灼灼的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
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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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
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
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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