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耗子有气无力地趴在课桌上,对阿绿欲言又止:“医生说,我只有最后三个月生命了。
阿绿,以前是我对不起你。
但是,你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阿绿,能认识你真好。
”
他没说完,阿绿“吧嗒吧嗒”地直往下掉泪,小脸哭得通红通红:“你别这样,我原谅你。
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一定帮你。
”
奄奄一息地人立刻容光焕发:“那你帮我把这个星期的值日做了吧。
”
事到如今,重病缠身的耗子依然活蹦乱跳,丝毫看不到一点不健康的影子。
阿绿由此悟到了人生第一个道理:祸害遗千年。
修炼到耗子这个境界的,谁死了他都死不了。
“鬼话连篇。
”扁着嘴,不甘心地戳他露在被子外的脸。
耗子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嘴角陷得更深,不知道又梦到了什么好东西。
八成又是怎么欺负自己的。
阿绿愤愤地想。
端端跟阿绿说起过她妈妈,是信佛的。
四季朝拜,长年茹素。
碰上街边化缘的尼姑,明知是假的,也会毫不犹豫掏钱。
阿绿扪心自问,以自己信耗子的虔诚,离端端妈妈也不远了。
“谁让你又会说话又讨人喜欢。
”不甘愿地再往他好看的面孔上戳一下,阿绿喃喃自语。
能不讨人喜欢么?脸长得俊嘴又甜。
成天叔叔长姐姐好,谁见了他不给个笑脸?连学校里的老师都止不住要偏心,批评他的时候都是轻声细语一半严肃一半关爱的。
哪像对阿绿,一声“杜青律”的高喝,足够让胆小的阿绿吓破胆。
趴在床边没头没脑地想了一阵,夜已经深了,窗里窗外一片寂静,连楼下路人偶尔放重的脚步声都显得突兀响亮。
退烧药的药效应该发作了,被阿绿埋在被子里的男人睡得深沉。
探手往他额头上摸了摸,还有点烧。
阿绿认命地叹了口气,打来一盆凉水,拧干毛巾放在他的额间。
又从柜子里翻出一套被褥,铺在耗子的床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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