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长乐六中新校区在什么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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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少孤未学,及龄稍稍具智识,即喜闻长者谭里中掌故,爱诵忠孝节烈文章。

迨更事,怀登涉之志,所至大江南北,流连光景,考文献,莫不期于自达其性情而止。

今忽忽年五十矣,念于时无补,愧厕身士林耳。

(岁)丙戍,匿迹罗峰,不与世相闻知,以养吾清淑之气。

明年秋,李忠锬县长奉令组织县文献委员会,不为吾学殖不深,以修志事见委。

既不获辞,乃欣然应命。

发凡起例,采集整理,编纂甫一年又半,一邑之志已脱稿者十之八九。

惜因李县长调任建垣,而军事又飙起,逐告中辍。

于是退居藏楼之日,集断简残篇,贾吾有余之勇,志其绝续之交,辑关于六里之山川、名胜、文物、典章,厘成一书。

颜曰《六里志》,都十二卷。

考六里原闽邑所属之外七里也,湘乡王伯秋专员督察行政于此,兼摄县篆,上言外七里与长乐历史地理有关,丐依前模范村所属之范围,仍去其归义,以光俗、江左、高详、至德、钦仁、绍惠六里划入管辖。

归并以后,邑之幅圆较大。

当王兼长时,即有重修县志之举,适以抗战军兴,其议遂寝。

至辛已、甲申,沿海两度沦陷,文献荡然。

克复时,刘县长润世复倡之于前,宋县长庆烈又继议于后,均不果行。

未尝不慨乎志事之难,而遭际之不善也。

夫志重其事,纪其实,犹史也,然其例亦有殊者。

史之贤奸并载,以示褒贬之意,志则集其贤而去其奸,有褒无贬。

盖其所以去之者,是亦贬之之道也。

然志乘之修,似无省无县无之,独闽首邑自汉置县二千年来,未闻有志,至陈衍先生始编之《闽侯县志》,其取材悉出自省、府志,于六里一隔弹丸之地,文献又欠征求,所阙滋多。

兹编之成,搜集匪懈,历寒暑,冒风雨,六里川泽陵谷之幽险无不至,废址荒墟之陈迹无不问,氏族谱牒之记载无不采,虽仅此六里区区之志,亦颇竭搜集之力。

志在表章文献,非饰词摛藻,徒供文雅之士所赏识而已。

凡所掇拾,实者详之,疑者阙之,备后之续修邑志者采焉。

敢敷陈杜撰,以溷人耳目乎?惟竭一己之思,备一方之典。

吾知苟简之病,不文之诮,容或有之。

期一方之长,一方之士,读斯志者,知此一方之掌故,山川形势之要害,风土人情之厚薄,兴忠爱之忱,为治道之始,自迩及远,推而至于邦国,则斯志之作靡虚,且有禆大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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