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过他,就算是出于对他死去的娘的尊重吧,别骑那匹马。
那样做实在不像话,他趾高气扬地像是骑在马戏班的动物上,而他娘是想我们大家都坐在车里,好同她的亲生骨肉守在一起。
可是,还不等我们走过塔尔家那条小道,达尔就笑出声来了。
他跟卡什一起坐在车后部的木板座位上,他娘就躺在他脚边的棺材里,他却大声地笑了起来。
我不知跟他讲过多少次了,就是这样的行为引来乡亲们议论他。
我说,人们要是对我的亲骨肉说三道四,我还是在乎的,即便你不在乎,即便我养的是一帮不争气的子女。
可他非要这么干,惹得乡亲们议论纷纷。
我说呀,这可是丢你娘的脸,不是丢我的。
我是个男人,经受得起这些;可是,你得好好想想,这说到了女人,你娘、你妹妹。
这时候,我转过身去看他,他还坐在那儿笑。
“我不指望你尊重我,”
我说,“可你自己的娘躺在棺材里还尸骨未寒呢。”
“瞧那儿。”
卡什说,把头往小道一晃。
那马还在老远的地方,正朝我们奔来,不用人来告诉我马背上是谁。
我回过头去瞧达尔,只见他在那儿笑个不停。
“我是尽力而为了,”
我说,“我已尽力照她的意愿做了,上帝会原谅我的,但愿上帝也宽恕他赐给我的孩子的所作所为吧。”
达尔坐在木板座位上,就在他娘躺卧的上方,还在那儿笑个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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