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
“齐越,你真的蠢到可以去展览。”
“你可知我天朝上国什么最强?”
“不是武力,不是经济,是文化。”
“我天朝文化博大精深,包容万物,我们的文化融汇了无数外族精华,那些妄图通过改变我朝文化征服我天朝曾经历代的外族,无一例外,都被我天朝同化。”
“你说,匈奴人上一代还记着骑射,下一代呢?”
“在通商和平年代下长大,习惯了耕读,习惯了和平的孩子,还会回到茹毛饮血,吃了上顿没下顿,担忧自己性命不保的年代吗?”
“一代不够就两代,两代不够就三代,三代以内,匈奴就会完全汉化,只保留部分匈奴习俗。”
“失去了适应草原的匈奴本性,只有归顺我朝,在我朝治下,接受其他州府帮助,过平静富足一生一条路可走。”
齐越讷讷呆坐在原地,不断说着“不可能,怎么可能……”
“你不过是个女人,你怎么能想这么多。”
我摇摇头,只觉得他真的很可怜。
当然,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因为我的眼睛能看到,我的心能感受到。”
“你但凡有点同理心,去边关看看,你也能感同身受,你也会想办法让黎庶们不要过得那么苦。”
“你只是不愿意,你只是懒,你只是习惯了端架子,只是习惯了温柔富贵乡。”
“齐越,我看不起你。”
他浑身一震,瘫坐在原地,如同失了魂。
我不再理会他,而是转头和新帝一同进屋,商议政事。
如今北方匈奴已定,三代之内不会成乱。
我大启的疆土,该往更辽阔的地方看。
西域行商说,走海路,可去西方诸国,那边有一个叫罗马的大国,灿烂辉煌,与大启一般繁华,崇尚大启的茶叶瓷器和丝绸。
若通行海路通商,带去这些西方诸国喜欢的东西,必能再次兴起通商潮,给那些没有读书天赋的平民,一条新的致富路。
新帝听着我的讲述,眼神慢慢放光,我知道,那是想要开启新的盛世,重现盛唐辉煌的野心之光。
站在楼船甲板上,新帝在高台上依依不舍朝我挥手。
她说:“王瓒,你放心的飞,后方一切有朕。”
我点点头,转头带着船队向西出发。
那天后,母亲给我来信。
新帝将我的名字提前抬入太庙。
那为我制作的牌位画像上密密麻麻写了我的功绩。
然而,新帝还单独做了一个名牌。
上面不是某某氏,不是某某之妻。
只有简简单单两个字。
王瓒。
曾经跪在祠堂,望着如山牌位压迫的将军之女王瓒,
如今是站在宝船船头,带着船队下西洋通商,开启盛世之路的镇北王。
王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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