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们三个都是在医院认识的!
人就是我自己杀的!
罪我也认!
你要敢对心雅动手你试试看!”
“试试看就试试看,你人都死了你还管的到我?”
看他越说越放肆,纪流皱眉给他递了个眼神。
程间寻看着床上大喘气的白心月,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白心月眼眶猩红,胸口大面积起伏。
仪器上显示的线条数据全都乱了套,萧遥看再这样下去要把医生引来了,叹了口气,及时救场:“你妹妹还未成年,以后会送回给你爸妈养,日子好不好过也不是我们说了算。”
白心月像是并不担心白心雅往后的归宿,这话好似给她打了针镇定剂,意识到自己失态,她用了好几分钟才调整回自己的呼吸频率。
她肯认罪,这案子表面上就算破了。
可纪流脑子里详细过了一遍她的话,还是太牵强了,不管是董丽的死因还是吴楠楠必死的理由,背后一把把堆叠的谜团竟然一个都解释不通。
李阳嘴里跟董丽出去开房的男人是谁他们一点信息都没有,那本日记里写的是什么意思?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是谁的,为什么会变成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又为什么非要寻死?
白心月说董丽跟吴楠楠的死是她们商量好的,可商量是场交换,她们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那交换回来的东西是什么?
还有王强。
王强死得那么碰巧真的只是一场意外?
白心月明摆着还有一个同伙,吴楠楠胸口那道致命的刀伤一定是她同伙动的手,可那个同伙是谁他们也没有线索。
唯一的突破口只有白心月的口供,但白心月宁愿自己伏法等死都不肯多说一个字。
而这些又都只是纪流的猜测,就算是真的,只要白心月一口咬死是她自己捅死的吴楠楠,他们也无能为力。
因为不管是董丽还是吴楠楠,人证、物证、被害人都在,证据链已经闭环了——中间圈着的,只有白心月一个。
病房里一时没人说话。
纪流看着被风掀起的窗帘,突然低声说了一句:“起风了,又要下雨了。”
他收回视线,又问了一遍白心月她的同伙是谁,白心月依旧没回答,指向床边的抽屉。
萧遥离得最近,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纸箱做的生态盒,里面养了些蚂蚁之类的虫子。
盒子下还有些官司的资料,周期很长,最后的胜诉日期就在上上周。
“我自认为我是个从苦难里出来的好人,我并不觉得我做的事情有哪件是不对的,是有违人伦法纪需要被谴责的。”
白心月道,“哪怕是我快死了,我也还是选择去帮很多人维护他们的合法权益。
可是好人没好报,我被化疗一次次折磨,腹腔涨水疼得我恨不得马上就死,而我的委托人只会在我表明身体状况后一个劲地催我,埋怨我,质疑我。
官司能赢他们开心,输了就把也只会把责任推在我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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