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笙略略垂眸,回道:“下官薄暮笙,先为太医署医正。
”
“啊,”淮安君惊讶道,“你就是那个小医正?”仔细看了她一眼,摇摇头,“不像啊。
”
别人不知她在说什么,暮笙是知道的,她满目悲哀,到底还有没有自我了。
那边淮安君已转向了身后的裴铭,道:“你兄长在前,来见个礼吧。
”
裴铭应声而出,他面上有着柔和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若不是他眼中的挑衅太过明显,便是一个恭谦的好弟弟了。
裴铭弯身一揖:“大哥。
”
裴谌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语气也是淡淡的:“起来吧。
”
暮笙明显地看到裴铭额上的青筋凸起。
待他直起身,裴谌看也没看他,道:“出来行走,就当注意言行举止。
”说得好像裴铭的言行举止有多丢人似的。
他这般居高临下的训诫语气,让裴铭额上的青筋更明显了,暮笙兴致勃勃地看着他“忍rǔ负重”地恭声称是,感觉真是美妙极力。
淮安君看着这看似和睦的兄弟两,再看看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女子,眼中飞快地闪过一缕兴味,她终于开口打破了那边的僵局:“本君也不是什么不好相处的人,大家自在一点就好。
”
此话一出,身后的俊才们纷纷出言应和,裴铭得意地瞄了裴谌一眼,裴谌稳立如山,丝毫不为他的挑衅所动,仿佛他做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他在他心中永远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
裴铭的得意渐渐消去,看着裴谌的目光变得深刻而复杂。
淮安君孟幼舒出现在望京楼是因与诸才捷之士商议撰写《礼训》一事。
每个君王都想做一个有道明君,都希望在文治武功上有所建树,当今圣上亦不例外。
她下诏令国子监诸人编撰《礼训》,书成之后,她会亲自题名作训,此事不可谓不郑重。
陛下为慎重与万全,用了国子监,总裁却点了向来谨慎又颇通周礼的淮安君。
此事自然不能一谈而成,望京楼中说了两个时辰,才俊们个个都有自己的一套想法,要求同存异也难得很。
孟幼舒便道:“诸位皆有识之士,本君是外道,说不出什么,只会看。
既然议不出一个大家都满意的纲要,不如诸位都回去写来吧,到时取精华,去糟粕,再请陛下御览。
”
这是最好的主意了。
自没有反对。
又坐一会儿,饮了盏茶,俊才们纷纷告辞,回家苦思冥想去了。
文人爱名,这等能流芳百世之事,人人都想竭尽全力。
知道不会有人偷懒,孟幼舒便轻松地打道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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