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兼着没有龟壳,随便用手起的卦,该不会也那么准吧?
钱士禄要早睡,很快就离开了,留下杜衡一个人在晒台上又喝了几杯,沉思许久。
她思忖,钱士禄又不是职业算命也不收钱,为什么要察言观色,模棱两可?
说什么虽有凶,却可逢凶化吉,不就是自已碰到金公子这件事?还能更准几分吗?
另外又说了,行事难且危,多坎坷不顺,万事宜循序渐进,谨慎行事。
又像是马上面临到的事情。
到底是一次报效国家的机会,还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
经过昨天这件事,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已当初有多轻佻,对危险的预估是多大的马虎。
这是一场每天都死很多人的战争,自已可以赢很多次,但是却不能输任何一次。
她在寒风中,将剩下的酒全都喝完了才回去睡觉。
11月22日中午。
杜衡好好准备了一番,穿上自已最素的大衣,戴上一顶灰色鸭舌帽。
又找了条大围巾戴上,不为了遮风,就为了挡住自已这张脸。
她到了十六铺时,秦川已经在这里等候了。
两人一起找到那座洋泾浜气象站。
一楼的锁都有些锈了,可见最近没打开过。
也不知道秦川哪里弄来的钥匙。
即便有钥匙,这把修锁也是开了半天才打开。
两人一起到了塔顶俯瞰了一下码头。
码头上船只靠近时,人员很多,站在地上确实看不清周围情况,但是在这里就一目了然。
秦川还带了一只望远镜,他将望远镜交给杜衡。
杜衡看了一会儿,寻找了一下田雨提到的那家饭店。
看看饭店后的退路。
杜衡看完了,就将望远镜交还了秦川。
两人一起下来,秦川开车送杜衡回家。
路上,秦川终于忍不住问起,对门住了什么人?杜衡含混着说,一个卖茶叶的乡下来的客商。
秦川倒是也有涵养,也没有追问。
回到家,杜衡根据自已回忆,把大致地图又画了出来。
然后她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里复盘整个十六铺的情景,每一个摊位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回忆轮船靠岸后,大部分人的反应。
那些迎上去卖货的小商小贩,拎着板凳和擦鞋箱占据靠前位置的男孩儿。
挥舞着报纸跑过的卖报男童。
打着旅社横幅,招揽客人的商家。
还有更多的是那些挤在码头,试图从下船客人中找到熟人的接船者。
她想象着敌人如果想要一举拿下田雨,会躲藏在何处。
他们会拿着报纸坐在附近茶摊里,会坐在擦鞋摊上假装擦鞋,会如同一般等待亲朋的市民那样挤在人群里。
然而当人群散去后,这些人就很容易被认出来,尤其当自已站在高处俯瞰码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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