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好人宋没用读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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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去江宁路施材栈,讨了一副薄皮棺材,见棺壁上有蓝底白十字标志,便道:“送棺材的和开医院的,是同一伙人。

怪不得医院把人往死里搞。

我早说了,天底下没有不花钱的好事。”

宋没用找了个老乡,恰好准备回阜宁接妻小的,求他把榔头带回去。

老乡开价二十元,要求现付。

母亲不肯,让他回乡后,找宋家阿弟讨钱。

两厢扯皮,耽搁了时日,榔头发起馊来,脸上长出尸斑。

母亲只得让步。

送走榔头后,宋大福突然显出志气,说要去拉黄包车,“家里只剩一个男人,我不撑着谁撑着。”

说过几遍,母亲犹未全信,让他立下字据,这才给了钱,让他打点租车行。

起初,宋大福依了字据,每月补贴十元家用。

渐少下去。

很快不再给钱,继而整月不回家。

邻里传闲话,说他和一个“珠江老举”

相好,租着杨树浦的广式房子。

母亲跟人吵。

“我家大福出息了,你们眼热,见不得人好。”

“我家大福赚到大钱,会接我去住里弄房子。”

“我家大福发了财,马上就讨娘子,生孩子。”

宋没用见过宋大福两次。

一次,她在屋后做草鞋,听见屋内窸窣,见宋大福撅着屁股,在母亲的杂物堆里翻刨。

宋没用道:“找钱吗?她没放在家里。”

见宋大福不理,又道,“哥,你晚上睡哪里,为啥不回来?”

宋大福推开她,跑出门去。

另一次,宋没用在街上走,一眼晃到宋大福,穿了新衣裤,歪戴了西式便帽,从对面的马路过去。

他身后黄包车上,坐着个中年女人。

颧骨上的胭脂,红得过了分。

阴丹士林布旗袍,玻璃丝袜,浅口鞋。

一只戴翡翠指环的手,搭在挂棉暖篷边。

宋没用跟着跑,在第二个红绿灯,把他们跑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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