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自己就好像圣塞巴斯蒂安——万箭穿心,生不如死。
我甚至无法言语。
我动作沉重,默默地和扎鲁玛一起擦干净母亲的身体,然后为她穿上羊毛长裙,把她散乱的头发扎进亚麻面纱里面。
我们离开了,让其他仆人来处理余下的事情,但我却无法回忆起当时的对话。
在墓地举行的葬礼上,父亲大声说着吉罗拉莫是如何得正确;世界末日就要来临了;这意味着一件好事,那就是他和他的爱人卢克利齐娅很快就可以在天堂重逢了。
那天,在傍晚来临的时候,父亲找到我,想和我谈谈。
我正独自一人呆在母亲的卧室里,脑子里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我要在母亲曾经睡过的床上睡上一觉,突然我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进来。”
我说道。
以为是扎鲁玛过来,想劝我吃点东西。
但却是我的父亲站在门口。
他还穿着那件用来吊唁的黑色宽袍。
“扎鲁玛,”
他说道,声音胆怯,躲躲闪闪。
“她很气愤……她还和你说什么了吗?关于我和你的母亲?”
我瞪着他,眼神中透露出不屑。
“她说得已经够多了。”
“够多了?”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惊恐,使我前所未有地厌恶他。
“是的,够多了。”
我说道,“多到让我希望我根本不是您的孩子。”
他的下巴微微抽动着,飞快地眨着眼睛。
“你现在是我的一切,”
他的声音很小,很嘶哑。
“你是我活着的唯一理由。”
显然,我刚才冷酷的回答就是他得到的答案。
他只有扭身离去。
那天夜里我睡得不好,几次梦见了母亲而惊醒。
我梦到我们犯了一个大错,她从来就没有死,多美尼科没有害死她。
我从一个梦里醒来,惊醒我的不是痛苦的梦魇,而是床边的声音。
我抬起头,在黑暗中看到了扎鲁玛高大而又熟悉的身影。
她正走向那个放在地上的床垫。
这个垫子一直就放在母亲的床边。
她晚上总是睡在上面,陪伴我的母亲。
当她发现我已经醒来的时候,就转过来,轻轻地对我说:“我现在就是你的奴隶了。”
然后她在我身边的垫子上躺了下来,准备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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