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枝意最终还是高估了钱明远,第五日的时候,她们便收到了钱家的帖子,邀后日过府小聚。
正巧这五日,她们该查的东西也查的差不多了。
安善坊宅子里住的那位女子的确是莺语楼的尤霜。
她还发觉一个规律,但凡是晚间应酬饮了酒的,钱明远都会去安善坊住一晚,按容枝意猜测,这个虚伪男人大概是想给他那可爱可亲的好母亲留个日日忙于正事家都回不了的好男人形象。
不过,这钱寺丞在民间的名声倒是不错,好些百姓都说他是个以民为本的好官。
所以在赴宴前一晚,咱们不怕阿爷丢饭碗只怕未婚夫丢饭碗的大理寺公主宋嘉夕小施手段,三言两语一糊弄,就让人把他叫去吃酒了,容枝意怕他第二日醒得早赶回府,干脆叫人给他下了点药,不多不少,刚好能睡到第二日午后。
反正赵珩说了,这些人是任她支配的。
容枝意准时准点踏进钱家的大门,这座四进院的宅子住了钱家三房的人,算得上是十分拥挤了。
原本钱明远在长安并无宅院,一直住的是租的小门小户,因徐元溪这门姻亲,徐大郎怕被人诟病说给女儿胡乱选个不入流的夫君,给了他一笔钱财,让他自去租了间大宅子,当时是间三进院的宅子,只他和元溪住也算宽敞,可后来钱家二房三房非要进京,只好再去找了间四进院的宅子。
至于花的是谁的钱,那便是想也不用想了。
钱夫人长相与容枝意想的也大不相同,又黑又瘦,说难听些有些像个猴,但看着确实精明的很。
钗环首饰今日也是能戴的地方都戴了个遍,整个人都金光闪闪的,日头底下照得容枝意眼睛直晃。
得,如此招摇过市,正好今日抓个正着。
“咱们明远呐,昨日是彻夜未归。
县主想必也是知晓的,这大理寺事务繁多,他身兼重职,平日里回府的日子都不多。
我也叫他多注意身子,可这孩子啊着实是犟,非说,拿了俸禄就要为百姓多做实事!”
钱夫人引她三人进门,嘴里一刻也没闲着。
容枝意半辈子没听过如此好笑的笑话了,抿着嘴附和道:“是该注意身子。”
这夜夜宿醉纵欲过度的可不该注意着身子吗?
钱夫人自然是感受不到她话中的话,听后更觉自己儿子这是升职有望了,转眼间吹嘘的更起劲了。
这府里本就人多,今日来了如此贵客,大门没得出二门没得迈的女眷更是挤也要挤进来凑热闹了,本就不大宽敞的正堂简直是雪上加霜。
唐可儿坐在容枝意身旁,面色痛苦,因为旁边二房姨娘说话的口水直往他脸上飚,三房的小孩儿尿了一地,骚臭味呛得她恨不得嗅觉失灵。
钱夫人正因尿尿的事责骂下人打圆场,唐可儿趁人不注意速速给了容枝意一个速战速决的眼神,可惜被她驳回了,这直入主题露了馅可怎么办,这满屋子人总有一个是长了脑子的。
容枝意今日给自己安排的是:爱找茬言语直白犀利没礼貌的嘉平公主同款性格。
宋嘉夕则是善解人意专唱白脸的,唐可儿依旧干她的老本行:关键时刻起哄的。
眼见钱夫人下一句就要问宋嘉夕升职一事了,容枝意这找茬的还不得赶紧上任,她瞥一眼对座坐着的那位钱明远的姨娘,钱夫人的娘家侄女。
乐呵呵道:“你们钱家的待客之道倒是与别家大不相同呢。”
钱夫人陡然被打断,也没有恼怒,笑问缘由。
容枝意笑意收敛几分,随手放下端着的茶碗,茶碗与桌面的碰撞声一时之间让整个正堂都静了下来。
众人纷纷看向她。
她拉过徐元溪:“客人来了,正室夫人站着迎客便罢了,这妾室坐着,是何道理?本县主见识短浅,不如钱老夫人与我详细说说?”
钱夫人笑容一凝,唐可儿还在添油加醋:“客人来了都如此明目张胆,平日里恐怕是更过分了,这宠妾灭妻可不是什么好事,要是传出去…也不大好听啊。”
宋嘉夕忧心忡忡接过话:“是啊,我父亲最是看重官员的品性了。”
那可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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