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里,徐向北的鼻子也有些发酸。
一滴眼泪滑落。
一切都在按计划实施。
这不能怪徐向璧,是他自己设计的。
连看电影这一出,也是他设计的,只有他晓得孟悠真的会把自己丢失在剧情里。
实际操作起来,只要乐意大把大把撒钱,一切都很容易。
西郊宾馆是高级领导休息的地方。
租下整幢别墅,租下宾馆的电影放映机,租下拷贝,只要找到路子,一切都好办。
他的司机从前是军人,有个战友在西郊宾馆,此人的日常工作就是管理这些设备。
其实,这事情最难为的部分是他自己。
谁乐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老婆让人家拐走?比较说得过去的理由是,他想让自己的妻子平静地迈入金子般的梦乡,踏踏实实地花钱。
人不能从贫穷的火柴盒房子里一步跳进奢侈的宫殿。
她会慌张、失态,她会承受不起,尤其是因为她正派,她胆小。
只有置于她自己的幻想世界里,她才会勇敢无比。
如果对自己更诚实些,他还有别的理由……
没有人像他自己那样知道自己,没人知道他脑子有多好使。
他没有得到过什么机会表现。
从前,只有下棋时,别人才有可能看出些微,才可能对他优秀的智商稍稍估摸出一些来。
智商,他们管这个叫智商。
四国大战,他喜欢下这种军棋。
他善于布局,进程中灵活调整。
他下手果断,稳准狠,最得意的一局,他只花七步就消灭一家对手。
面对绝境他从不气馁,摆明要输的残局,他仅靠一只工兵就能扛掉对手的军旗。
最要紧他擅长察言观色,人都有基本行为模式,记住那些特征,你就能对照甄别,猜到别人的心思,预敌于机先。
他猜得很准,尤其是那些常常跟他一起下棋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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