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卡米拉·克利玛看起来很漂亮,不像是生病的样子,但她还是生着病的。
由于虚弱的身体,她在几年前就不得不结束了舞蹈生涯,当初,正是她的舞姿把她引向她现在丈夫的怀抱。
这个已经习惯了受人羡慕的年轻漂亮的女人,现在突然满脑袋都是医院的福尔马林味。
她似乎觉得,在她丈夫的世界跟她自己的世界之间,生生地横隔了一条山脉。
当克利玛看见她神情忧虑的漂亮脸蛋时,他感到自己的心撕裂了,他向她伸出(穿越那条虚构出来的山脉)捧着浓浓爱意的双手。
卡米拉明白,在她的忧愁中有一种她以前没有想到的力量,它吸引着克利玛,让他温柔动情,使他热泪盈眶。
毫不奇怪,她已经开始(兴许是无意识地,然而是经常地)使用意外发现的这一武器。
因为,只有当他把目光落在她痛苦的脸孔上时,她才能多多少少地相信,在克利玛的头脑中,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跟她竞争。
这个很漂亮的女人确实害怕别的女人,而且她到处都看到别的女人。
她们无处不在,从来不会错过她。
当克利玛晚上回到家里问候她时,她会在他的语调中发现她们。
她会在他衣服的气味中找到她们的踪迹。
最近,她在一份报纸中发现一张纸条;上面有克利玛亲手写下的一个日期。
当然,这可能是随便什么事情,范围很大,是一次音乐会的排演,是一次跟经纪人的约会,但在整整一个月里,她老是在问自己,那个日子,克利玛会去找哪一个女人,在整整一个月里,她一直睡不稳觉。
如果说,女人的邪恶世界把她吓得到了这一地步,那么,她就不能在男人的世界中找到一种安慰吗?
很难。
嫉妒具有惊人的能力,能以强烈的光芒照亮惟一的一个人,而同时让众多的其他人滞留在一种彻底的黑暗中。
克利玛太太的思想只能遵循着那些痛苦的光芒,而无法走向任何别的方向,而她的丈夫已经成了世界上的惟一男人。
现在,她听到了钥匙在锁孔中转动的声音,她看到小号手捧着一大束玫瑰花。
她一开始感到很快乐,但怀疑立即随之而生:他为什么今天晚上就给她带了鲜花回来,而她的生日实际上是明天?这件事将意味着什么呢?
她迎上去说:“你明天不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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