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听到一声脆响,低头一看,发现因为握得太紧,酒杯碎了。
他捏了一手碎玻璃,红色的涓流渗出指缝。
他松开手掌,碎玻璃从阳台上洒下,落到一楼酒店餐厅外的灌木丛中。
他低头看着仍插在掌心的玻璃碴。
他什么感觉也没有。
维克托走进房间,站在盥洗台前,从皮肉里挑出几块最大的碎玻璃,看着它们躺在不锈钢水槽里闪闪发亮。
他感到手指有些麻木,动作也迟钝了,却又挑不出较小的玻璃碴,于是闭上眼睛,轻吸一口气,唤回疼痛的感知力。
很快,手掌如火烧火燎般,布满压抑的痛感,以便他确定残余玻璃碴的具体位置。
他清理完残渣后,一动不动地盯着血淋淋的手掌,一波接一波的微弱痛感向腕部荡漾而至。
超凡能力者。
正是这个词开启了——同时毁灭了、改变了——一切。
他皱起眉头,调高了神经敏感度,犹如拨弄刻度盘。
痛感迅速加剧,针刺般的疼痛从掌心辐射而出,下至指尖,上至手腕。
他再次拨动刻度盘,针刺般的疼痛席卷全身,而且不再压抑,如刀割一般尖锐。
维克托痛得五官扭曲,双手发抖,但仍不断地拨动刻度盘,直到他灼烧、破裂、粉碎。
他双膝一软,赶紧伸出沾满鲜血的手掌,扶着盥洗台。
痛感抽离,如同被突然切断的保险丝,维克托如坠黑暗之中。
他尽力稳住身子。
血还在流,他知道应该取来医疗箱处理一下,那是他们为了给希德妮包扎,从车里拿来的。
维克托多么希望与伊莱交换超能力,这种想法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动身之前,他先擦净了台子上的血迹,又倒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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