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里整个人,僵住了不动,我从来也未曾见过一个小个子的人,会有那样令人心惊的姿势和表情,连得范朋也震动了一下。
气氛的紧张到了极点!
如果不是四周另有几个黑手党徒,提着手提机枪的话,这倒是我逃走的一个极好机会:那情形,就像是一枚钉子,钉进他的面上一般。
“好吧,”
他说,“好吧,等你问完了话,这个人是我的。”
范朋向前走动了两步,拍了拍他的肩头,但是他只拍中了一下,尼里便闪身避了开去,并且,连范朋说些什么他都不听,就向船舱中走去。
我注意在那一瞬间,范朋僵在半空的手,紧紧地捏成了拳头、面上也闪过了一丝极其愤怒的神情!
“范朋,”
我趁机说,“听说黑手党是一个必须严格服从和尊重领袖的组织!”
我的话才一说完,范朋已然旋风也似地转过身子来。
“闭嘴!”
他大叫道:“闭上你的臭嘴!”
我只是毫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范朋向那四个黑手党徒扬了扬手,自己便向船舱之中,走了进去,那四个人押着我,跟在他的后面。
范朋自从吃过我的一个亏后,已然学乖了许多,在他和我之间,不但保持着相当的距离,而且还隔着另外的两个人。
如果我想重施放技的话,不等我扑到他的身旁,我的身子,可能已然成了黄蜂窝了:
因此,我只得跟着他们,走进了船舱,和范朋面对面地坐了下来,中间,有一个黑手党徒,提着枪,对准了我,两旁也有。
而在我的背后,一根硬得出奇的钢管,就抵在我的颈后。
那是手提机枪的枪口,当你想到,另一个人手指轻微的动作,便能令得你带着那么丑恶的样子,离开这个可爱的世界时,你总会觉得不很舒服的。
但是,我却很高兴那人以枪口抵住了我的后颈,因为这样,他就离得我极近,令我能在片刻之间,便可动手!
这是我要首先解决的一个——当冰冷的钢铁,触及我肌肤的时候,我已然决定了。
冬天的白昼是很短的,经过了一日的折腾,天色已然很黑了。
快艇停在码头上,从窗口望出去,码头上隔很远。
才有一盏路灯。
游艇中有发电机,船舱中十分光亮。
我们坐定之后,范朋道:“希望尼里的话,不是对所有的中国人而言!”
我冷笑了一下,道:“自然,就像意大利人之中有你一样,中国人中,也会有像我这种懦夫的!
因为无论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其人民的性格,都不会完全相同,这一点你懂吧!”
“六亲不认”
范朋猛地伸直了腰,但是他立即又靠背坐下,道:“你说吧!”
我假作迷惑,道:“我弄不懂,为什么你们有了地图,还要我供给情报?”
我看到那块木板!
——贴着地图的那块,就在范朋的身旁,所以才如此说法。
范朋道:“地图——”
他只说了两个字,便停口不言,改口道:“你说你的。”
“好,”
咽了一口沫,道:“在你们的巧计安排下,或许只是‘死神’的设计,你照计施行而已,我们并没有炸死!”
范朋一笑:“那算你们运气不错,可以活着,接受我的两下耳光!”
我又感到耳根发热,道:“但是我们却凑巧发现了一个礁洞,在那礁洞之中,看到了佩特,福莱克的尸体,他是被鲨鱼咬死的!”
“佩特-福莱克是谁?”
“他是德国人,那幅地图,相信就是他所绘制的,因为他是纳粹近卫队的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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