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之间,距前集杂文之出版,已四阅月矣。
四阅月中,世界上花样百出,最大的变化莫过于天气,当我为前集写序时,天正严寒,一袭老棉袍在身,冻得发抖,巴不得去偷点银子,装上洋式暖气。
现在为本集写序,天已盛暑了矣,双手挥扇,都木法度,既驱不走热,也驱不走蚊。
天气尚且如此,人何以堪?最近每每对镜自照,一代英雄,迎面出现,只不过白发苍苍,真是老啦。
可是,老啦虽然老啦,毛病仍然如初。
毛病是啥?盖正人君子闻善言则拜,柏杨先生闻善言则拜。
正人君子闻过则喜,柏杨先生闻过则怒。
正人君子有学有术,柏杨先生则不学有术。
君如不信,不妨说两句善言教我听听,或指出我一点过失试试,恐怕有你吃不了兜着走的镜头。
柏杨先生与别人不同的是,我宁可被舒服的话埋葬,也不肯被逆耳之言拯救。
天生如此英明,万人称赞,你有啥办法哉?为志此盛,特将在台北自立晚报上的专栏,剪贴出书。
是为序。
甲辰年五月于台北市柏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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