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被扯烂的那一瞬间,韶音像是一只惊弓之鸟,无法控制地尖叫出声。
她挥开皇后的手,狼狈向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她难以相信,平日里克制且冷静的皇后,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管芷贤仍旧面无表情,只是周身气势没有半分收敛,她的目光落在韶音惊恐的脸上,随后逐渐下滑,纤细的脖颈下是精致且瘦削的锁骨。
再往下看,是胸膛裹着的一层厚厚白布。
也就是这一层白布,遮盖了韶音的女性特征,瞒过宫里不少人。
“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皇后近乎冷漠看着韶音,尖锐的目光好似锋利的刀剑,刺破了韶音裹在身上,用以遮掩身份的遮羞布。
韶音惊魂未定,这一刻甚至感觉到皇后比皇帝更让人心生恐惧。
她的身体忍不住颤栗,双手握着衣襟,看向皇后的眼眸中满是惊恐。
她深吸一口气,将压抑在喉咙一直都说不出口的话,告诉皇后:“奴才、奴才并不是男子。”
说完这句话,韶音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好似在这一瞬间,将身上沉重的伪装壳重重抛下。
她眼底微红,一滴泪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随后落在精致的锁骨上。
她迎着管芷贤的视线,对管芷贤说:“奴才并不想走到这一步,只是如今已经深陷其中,不知该如何才能脱离。”
说完这话,她又重新跪得规整,将头深深的埋下。
韶音并不是完全出自于对大女主的臣服,才会对皇后表现出如此的恭敬,毕竟她现在并不确定皇后是否是那个大女主。
在这一刻,她只是对这个后宫的女主人生出了敬畏之心。
她说这话皇后心里是相信的。
当初以为她是个阉人时,皇后倒没有过多怀疑,阉人再得宠,爬到龙床上也不可能进了后宫,真有什么名分。
所以得知皇帝已经宠了韶音三个月,皇后也没有怀疑过韶音的身份。
她有这般姿色,若真的想引诱皇帝,想在这后宫站稳脚跟,又怎么会足足等了三个月,还没有任何动作。
只是她没有想到,韶音或许并未让皇帝得逞,这才使得皇帝一直让她作为一个太监,留在皇帝身边。
她倒是还有半分聪明,知道远离后宫。
她没有进入后宫,且是女儿身,这一切只不过说明,她心里其实是不愿意成为皇帝的后妃,如此才会一直拖延,甚至被自己带回慈宁宫,也并未表现出任何抵触。
皇后再次上前两步,重新蹲在韶音身边,动作温柔且慢条斯理,帮她整理被自己撕烂且凌乱的衣衫,并轻声问她:“那你如今又是作何打算的?你要用这副女儿身在宫中一直当太监吗?”
这一瞬间韶音甚至从皇后身上感觉到温柔。
她抬眼看向皇后,脑海中思绪已经过了千万遍,语气谨慎地试探:“奴才已经无处可去,奴才如今连家也不能回。
若是能够在这宫中伺候娘娘,给娘娘为奴为婢,也算是奴才的一条出路。”
给原书的大女主为奴为婢,将会是她最好的出路,也将是她稳定生活的开始。
在这个重男轻女,且父母之命几乎能够决定儿女一生的世界,回到家里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她的母亲只是一个姨娘,母亲的眼里只有儿子。
她这个女儿就算不进宫里为哥哥某一份前程,留在府中,也只会被送到其他人家里,或者嫁入对哥哥前程有益的人家。
总之,她的存活对姨娘来说,就是哥哥人生的垫脚石,回府对她来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死路。
她作为一个女子,在这样的世道,若是出去独立门户,没有一定的手段,没有人在身后给自己撑腰,极有可能会被有心人盯上,也算不得是最好的出路。
若是能够在宫里辅佐大女主,让她的儿子成为皇帝,自己成为大女主身边的宫女,或者太监也行。
等到了一定年岁,即使被放出宫,那也是服侍过太后的人。
这样的身份,可比那些孤独一人的平民女子,更容易立足于这个世界。
她虽然不知道皇后会不会成为太后,会不会是大女主,可如今皇后是这后宫中既有权利,也有魄力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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